子萱探着脑袋瞄着三爷拉着十五上车走了方出来,凑到陶陶身边儿道:“我发现三爷对你蛮好的,跟你说话都是和颜悦色格外好脾气,今儿咱们开张还特意来捧场,你说你用了什么法子,怎么混了这么个好人缘,我瞧你跟我的脾气差不多啊,怎么我就成了人见人嫌的。”
陶陶瞥了她一眼:“本姑娘跟你能一样吗,本姑娘天生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
子萱给她的不要脸气乐了:“你还真是脸皮厚啊,什么人间人爱,当谁不知道呢,三爷对你这般还不是瞧着七爷的面儿,没有七爷这几位爷知道你是谁啊。”
陶陶叹了口气:“其实,我倒巴不得他们都别搭理我才好,让我自己过自己的消停日子。”
子萱愕然看着她:“我发现你还真是不知好歹哎,不是七爷你这会儿还是庙儿胡同的傻丫头呢,哪能像现在这样好吃好喝好住的,还在这儿开了铺子做买卖。”
陶陶翻了白眼:“这是你觉得好吗,我自己可不觉得,我喜欢无拘无束的过日子,如今成吗。”
子萱眨眨眼:”听这话的意思是嫌七爷管着你了,我怎么没瞧出来七爷管你了,这一个月你不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吗。”
陶陶:“可总是要回去才行。”
子萱看了她良久:“你不想在晋王府住,为什么?晋王府里挺好的,我瞧着景致比我们府上还好呢。”
忽想起什么小声道:“你是不是讨厌那些妖里妖气的女人?”
陶陶:“什么妖里妖气的女人?”
子萱睁大眼:“你别告诉我,你在晋王府住了这么久,都没见过那些七爷身边儿伺候的女人。”
陶陶摇摇头:“就见过一个叫清雨的丫头,后来也没见了,如今我早出晚归的,跟七爷碰面的机会都少,哪儿见得着别人。”
子萱:“你还真是,我跟你说,七爷府后头有个琳琅阁,里头住的尽是狐狸精,专门勾男人的,有个叫灵……”
话没说完就听小雀儿出声道:“二姑娘,那边儿爷的轿子过来了。”
子萱急忙住了嘴,她可不敢当着七爷嚼舌头。
陶陶没想到晋王会过来,这一个月了,自己早出晚归就是不想碰上他,陶陶也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态,总之就是知道陶大妮的事儿之后,从心里不想跟他待在一起。
其实,陶陶也明白这件事怨不得七爷,陶大妮在他们这些人眼里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奴才,死了就死了,有些情分的照顾照顾家人,给点抚恤金什么的,无情的就此丢开,过些日子只怕连名儿都不记得了。
尤其,陶大妮还是因为大皇子强,奸未遂,自己撞死的,涉及皇家丑闻,皇上都下了封口令,谁还敢替她伸冤,所以陶大妮只能死的这么无声无息。
陶陶不能怨,也没资格怨,但是一看到七爷就忍不住想到陶大妮的死,这让她无法跟过去一样与他轻松相处,只能尽量避开。
陶陶也知道这样不是长久之计,却也想不出解决之法,只能过一天是一天,今儿他既然来了,只怕自己再想避也没用了。
说话儿,轿子到了跟前儿,轿帘打起,七爷微弯腰从轿子里下来,陶陶呆呆看着他,这才一个月竟好像许久没见了一般,而且,这男人怎么能长得这么好看呢。
想是从家里来的,并未穿朝服,只穿了一件家常的云缎长袍,腰上一根碧色丝绦,侧面垂下如意香袋等物,头上戴了一顶纱网凉帽,用两根细细的银丝带系住,打扮的虽简单,却更显得五官俊美,风采天成,说不出的漂亮。
晋王下了轿子瞧见陶陶盯着自己的样子,满心的郁气倒散了一些,抬头看了看门上的招牌:“这招牌是洋文我可看不懂,还得你告诉我。”说着看向陶陶。
陶陶只得道:“那个,就是随便起的,意思是很棒。”
很棒?晋王:“这个名儿倒新奇。”
子萱:“陶陶说了,就得新奇才好,我们这个铺子本就新奇,卖的东西也不是寻常物件儿,招牌自然也得新奇才行。”
虽知道最近一个月陶陶跟子萱这丫头天天混在一起,却并未亲眼见过,心里还担心这俩丫头的性子没一个省事儿的,不定哪天又打起来,今儿这一见才算放了心,两人还真成好朋友了,说话都一个口气。
点点头:“”我还怕你们俩一言不合又要打架呢,如今见你们这般好倒放心了。”
子萱知道七爷说上回姚府的事儿呢,嘿嘿一笑:“我跟陶陶是不打不相识,打过架的朋友才真呢,是不是陶陶?”
陶陶心说谁乐意跟你打架啊,上次不是姚子萱找茬儿,自己吃饱了撑的跟她动手,多难看啊。
晋王瞥了陶陶一眼:“不打架就好,听说你这院子收拾的极好,我今儿来就是想见识见识。”说着伸手牵了陶陶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