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那得先说好了,我可不是来蹭饭的哦,是三爷非要留我吃饭不可。”
三爷笑了起来:“是,你不是来蹭饭的,是我非要留你不可,如此,可能坐下吃饭了吧。”陶陶这才坐下。
一时饭毕,上了茶,陶陶才找着机会开口:“今儿我去庙儿胡同见那个钟馗庙还贴着刑部的封条呢,这才多久都荒了,瞧着怪可惜的。”
三爷瞧了她一眼:“不成想你这丫头是个不长记性的,这才几天就忘了刑部大牢的事儿了,在菜市口瞧了一眼就吓出了病,如今倒还敢往上凑,你就不怕被当成邪教乱党抓起来。”
陶陶听了脸色一变:“这,这都过去这么些日子了,况且,我说的是钟馗庙跟那些邪教分子有甚干系?”
三爷挑挑眉:“你若是想买房置地,城西却不是好地段,置在手里既不能开铺子,赁出去也没几个钱,若是开烧陶作坊,你那个院子难道还不够使,若实在不够把旁边的院子买下来也就是了,至于钟馗庙,贴了刑部的封条就冲了公,你就别想了。”
陶陶小声道:“贴封条的多了去了,怎么后来都成了私宅……”
三爷:“这是哪个糊涂虫跟你说的,朝廷虽有充公罚没了发卖的,那也要视情况而定。”
陶陶眼睛一亮:“这么说来,是真有了,那下回有这样的事儿,您知会我一声呗。”
三爷:“你的铺子也开了,城西还有个烧陶的作坊,这两处的银子难道不够你使的,还折腾什么?”
陶陶:“银子自然是多多益善了,难道还有嫌银子多的吗。”
三爷指着她:“你说你一个小丫头张口银子,闭口买卖的也不怕人笑话,有这功夫倒不如学些正经事儿。”
陶陶不乐意了:“哪有什么正经事儿?”
三爷哼了一声:“你那字难道不该练练,练字没什么诀窍,日日写,写多了自然就好了,回头我给你写了样儿,你每天照着临十篇,临个一年半载的就有心得了……”
陶陶几乎是落荒而逃,出了三爷府,一个劲儿叫晦气,自己这可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找事儿呢,好端端的非财迷转向的谋那个钟馗庙做什么,如今什么都没谋来,反倒挨了顿训,亏了自己跑到快,不然一天十篇大字,非写断了手不可,还把自己那个竹根的笔筒跟竹编盒子搭了进去,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早知这样儿自己回去歇会儿多好。
一脸郁闷的出了□□,刚要走,听见后头的潘铎叫住她:“二姑娘且慢行一步。”
陶陶站住脚回头:“大管家有事儿?”
潘铎:“咱们万岁爷仁德,除了邪教乱党之外,别的死囚都是年年秋后才勾决行刑,那些犯了死罪的犯官也一样,犯官家属,罚没的家产大都在转年开春料理发卖,涉及犯官不好张扬,故此外人多不知底细。”
陶陶心里明白潘铎这是点自己呢,眼珠转了转:“大管家可知哪个衙门里哪位管事的负责这些?”
潘铎:“犯官私产罚没充公之后就归了户部,此事该着户部下头的主事司管。”
户部?陶陶把自己认识的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还真没有跟户部能贴上边儿的,要不然回头问问子萱,姚家族里人多,当官的也不少,说不定就有在户部当值的,若果真有,可是一条大财路。
正琢磨往哪儿找门路呢,潘铎又道:“奴才的兄弟潘钟如今正在户部当差,若二姑娘有事儿可去找他。”
陶陶顿时大喜:“陶陶多谢大管家提点。”转身去了。
潘铎回了书房,三爷看了他一眼:“那丫头高兴了?”
潘铎:“先头是沉着脸的,后来就笑着走了。”
三爷摇摇头:“这丫头生了个牛心,到底年纪小,不知变通,又爱使性子,好在够聪明,一点就透,回头你知会你那兄弟一声儿,只不出大格就由着她折腾吧。”
潘铎小声道:“爷,这事儿姑娘知道,七爷也就知道了……”
三爷:“老七知道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