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现场刑讯似的,燕松问香菜,“阿芸姑娘说你大概在下午六点的时候把阿克送回到倚虹园,请问你在倚虹园逗留了多久?”
香菜略微想了想,“五分钟左右。”
从倚虹园到世和医院中间的这段路程,徒步走的话,需要花二十分钟左右。
燕松浓眉微蹙,在脑海里对照香菜和阿芸二人的话,总算是找到了一些出入。
“你说你从倚虹园离开后就直接回世和医院,假设你是在六点零五分离开,从倚虹园到世和医院根本用不了二十分钟的时间,你却说你在六点五十三的时候在医院附近买了馅儿饼,中间起码有二十分钟的空白时间。这段时间你都干什么了?”燕松变得咄咄逼人。
他并不想针对香菜,但是骆大小姐在跟前,他怎么也得装装样子。
何况,他不认为这些问题能够难倒香菜。
他跟这姑娘接触不多,但是他能看得出来香菜是一个精明的人,就算这件事真的是她做的,她也有能力将自己洗白。
这样的人,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同时也让人感到害怕的对手。不知不觉间,燕松的挑战欲,被自若的香菜勾了出来。
香菜答:“干了些私事,与本案无关。”
那天她确实因为找人打听老城街而耽搁的一些事件,却没打算在此给骆冰和燕松讲清楚。
骆冰大笑一声,几近刻薄道:“私事?我看你是心虚了吧!”
香菜嗤笑一声,白眼一翻后立马回归一本正经脸对骆冰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心虚了?难不成我内急上厕所解手,也要一五一十的把过程给你描述一遍吗?”
骆冰气的恨不得扑上去咬香菜一口来磨磨痒痒的牙根。
“你解个手需要二十分钟?”她怎么就不信呢!
“便秘不行么?”香菜装起无辜的白莲花来也是一把好手,那比阿芸这种天生的都不差半点,反而衬得怒冲冠的骆冰是个多么大奸大恶之人一样。
“哐当”——
骆冰猛拍了一下桌子,以表示她大小姐心中的不满和愤怒。其实她不用搞出这么大的动静,那张微微扭曲的脸孔就已经将她此刻的心绪暴露无遗。
连燕松都被吓了一跳,香菜却不为所动。
这一下就想震慑住她?香菜又不是被吓大的。
冷场了两秒之后,香菜再次开口,噼里啪啦连珠炮似的一顿说,不给骆冰留半点情面,“我真不明白骆大小姐你在这里吹胡子瞪眼又拍桌子,对我浪费那么多感情有什么意义。欺负一个没你有身份地位的市井小人的我是特别能显出你的存在价值,还是能让你觉得特别有优越感?你怎么不找青龙会或者荣记商会的老大问罪去啊?如果我没记错,前不久你才报道过这两家商会的丑闻吧?你是觉得他们看在你那什么总会长老爸的面子上不敢动你分毫,还是你把我这个人想的太本事了?我自己的事儿都操心不过来呢,闲的蛋疼了才会去翻你们家的账本儿!”
知道她老爸是什么总会长才会叫她一声“骆大小姐”抬举她,香菜要是不知道她或者她家的谁是何许人物,叫她一声大婶儿都不为过。
说了那么多大气儿都不带喘的——骆冰再一次见识到香菜这张嘴是多么伶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