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万圣节前夕的洛杉矶在昨天晚上的一次惊悚后,晴的让人嫉妒,连本该下降的气温都在如此天气中开始不可思议的回暖。这是个好天气,不过马修的心情可不怎么样。
穿着黑色西装、白衬衫黑领带的马修今天格外严肃,他从洛杉矶总局停车场走出来时一手提着公文包一手拿着一份《洛杉矶时报》,那双在岁月洗刷下透露着一股精明的眼睛直视警察局总局楼前的记者群,马修的心里已经在准备一会面对记者该说些什么了,作为洛杉矶警察局的副局长、洛杉矶警察局五人小组当中的一员,当FBI两名警探被AK47打成筛子以后,他不可能不面对媒体。
一步、两步……
马修距离警察局门口越来越近,这一回,洛杉矶警察局恐怕又要面临严峻考验,就像十几年前洛杉矶警察局出了几个震惊全国的黑警一般,如果处理不好,很可能会直接导致洛杉矶境内的全民信任危机。
“父亲。”
就在马修即将出现在堵满媒体的洛杉矶警察局总局门前,就在他已经准备好了被媒体包围、全身心的投入到这场公关战争中时,一只手突然拉住了他的胳膊。
呼。
马修被吓了一跳,扭过头去看那只手的主人时,他无法说出任何责骂,因为拉住他的,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你来这干什么。”
为了解决警察局的危机,已经下定决心要出现在媒体面前的马修反手扣住女儿的手臂转过身向人少的地方走去,当他们走到了距离媒体很远的位置时,那个拉住马修手臂的女人穿着一件粉色衬衣和黑色裙子一脸急切的说道:“父亲,你得帮我,契科夫不能进监狱。”
用力吸了一口气的马修仿佛坐在一团乱麻上,他真不想管这摊子烂事:“亲爱的,你不是小孩子了,这也不是你撒娇缠着我让我送你个芭比娃娃。”马修真的是无法对这个宝贝女儿过于严厉,只能尽量缓解自己的面部肌肉。稍微平静一些后继续道:“契科夫是在警察局门口放倒了四个警察、其中还有一个刚刚才脱离危险期,这还是在没证据、没证人、没口供的情况下。要是只有西部分局知道这件事,还能当做内部斗殴处理,哪怕是进了内务部我都可以努努力。现在已经进入了法律程序,我能做的只是聘请一个好律师而已。”
“他是我丈夫。”那个女人站在马修地面低沉的说着:“您真的忍心看着我的丈夫被送进监狱?”
马修很想拥抱一下自己那个可怜的女儿,看着那焦急的样子他都心疼:“相信我,七年来我尽了最大努力,我的努力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那个家伙起码已经是洛杉矶某个分局的警长了。”
“我是你的女儿。”
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马修的心都碎了,用力闭着眼睛仰起头,在无奈中说出了一句狠话,这句话对他来说需要下多大的决心只有他自己知道:“我当警察不是为了自己有一个女儿。”
转身,马修没有半点犹豫的离开,当亲情与法律碰撞到一起,要做出抉择的人往往比当事人所承受的考验更加残忍。
晴空下,契科夫的妻子站在那看着马修冲入了媒体阵营当中,那群媒体仿佛找到了霉奶酪的蚂蚁。瞬间蜂拥而至。
“是副局长先生!”
“快过去!”
“副局长先生,请问新墨西哥区FBI被打死在车内的案件是不是---毒---贩---对洛杉矶当局的报复?”
“副局长先生,这个案子生以后,FBI有没有继续找您麻烦?”
“副局长先生,听说您的女婿契科夫已经进入了司法程序、在等待着法院的判决,对于这件事您怎么看?另外,您觉得自己还适合担任警察局的副局长么?”
没人理会马修现状,记者根本不会在意自己的言辞是否犀利,哪怕他们每天都在报道语言暴力、网络欺凌又或者是心灵伤害,可到了节骨眼上。所有人都在用着两套标准。
对于马修来说,FBI被杀,最多是事态严峻,契科夫和他女儿的事。却像是被人用刀割破了身体。
他能怎么样?
把提问的记者铐起来?
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