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周末甩开了思绪,自信的笑容又一次出现在了脸上,那一刻,他才现这间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在关注着自己。
周末看到那一道道渴望他说些什么的目光稍稍愣了下,而后又低头看看了自己的身上,直到现一切正常以后,才抬头道:“呃,我真不是凶手……”仓促间,他把电梯里康纳斯的询问想了起来,这才给出了一个非常不合时宜的答案。
噗。
一名经常跟着周末出现场的鉴证科科学怪人笑了,手里捏着指纹粉说道:“周,你是不是分析出了什么?”
布雷登歪着嘴,极为不屑的回应:“就这么简单的现场还能分析出什么?无非就是一具尸体和两滩血迹,具体生了什么还得等破案以后才知道。”
他也是破案高手,在拉斯维加斯警察局,康纳斯会将所有相对简单的命案交给布雷登,他所擅长的方面不是鉴证、推理,而是走访和在人际关系上寻求破案的线索,因为70%的凶杀案和人际关系有关,剩下的27%和钱有关,真正的连环杀手犯案不足2.9%,这么一位警探自然不可能于眼下的现场中得到任何信息。
康纳斯也是这么认为的,他已经确定了周末那句‘贾斯丁有什么理由要救凶手?’是有道理的,可是在康纳斯的世界里,线索仅此而已,毕竟这不是一个拥有很多佐证的案现场,剩余的推断总会在自以为现了新路线时,一拐弯才看见这是一条死胡同。康纳斯不信周末比他强多少,即使真的强,强出一星半点也就差不多了,怎么可能在自己全无头绪的现场中,他周末能说出整个案过程来?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
周末动了,周围的鉴证科人员在他移动的过程中纷纷让路,此时。周末走到了铁门的土堆处:“很多都是我想象出来的案情,毕竟这个现场之中没有留下太多证据。”
他指着铁门处的土堆说道:“这是一个早就被确定好的案现场,凶手有完整的计划,这堆土的作用是整个计划中最关键的一步。”
“制定好所有计划后。凶手挟持了贾斯丁,具体用的是什么手段,还需要等法医的报告,所以,我们越过这一步。直接回到案现场。”
周末又走回到了尸体前,一本正经的讲述道:“凶手为了完成自己的计划,他需要制造出非常适宜的环境,这个环境既要能逼迫贾斯丁在凶手伤害自己的行为中施以援手,还得能控制住他,不让他逃跑。”
“这才是门口那堆土的作用,有那堆土,门就可以在不锁住的情况下‘哐’一声撞上不动,被土挤住的铁门仿佛锁住了一样卡在那,而后凶手用自己的言行令贾斯丁陷入到一个骑虎难下的局面中。”
鉴证科的人听入神了。一直都没进来的法医也放下了手里正在准备的东西,连康纳斯和布雷登都关注着周末的每一个动作。
“凶手一定会告诉贾斯丁一件事来制造骑虎难下的局面,这件事就是,‘这间屋子是森连警察废弃的休息站,一般情况下,森林警察不会出现在这,我猜的没错的话,森林警察的正常巡逻路线距离此处应该有人类最大嗓音也扩散不过去的距离,否则这儿也不会成为凶手挑选出来的最佳作案地点。然后,凶手会告诉贾斯丁初秋季节的天气。洛杉矶的秋天降雨量比夏天少,一两个星期没有雨水降落属于正常现象,而在这一两个没有雨水落下星期内,绝不可能有人给贾斯丁送任何食物和水……’”周末完全站在上帝的角度去假设没有人知道的案情。这时,布雷登真的听不下去了。
布雷登非常不喜欢这股恐怖氛围,周末平平无奇的话语总能让人毛骨悚然:“周末,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人来解救你的情况下,你会不会为了生存而吃人!!”
唰!
周末扭过头来在阴影中看着布雷登的眼神变了,那句话狠狠撞击在了布雷登的心上。令他的心开始颤抖。
“你是一名警察,内心中有关于正义、善良、拯救为主体的框架,那么,当你面临着一个将‘即将生的事情’完全告诉了你的凶手,还更直白的告诉你有可能忍受一个星期乃至两个星期的饥饿,在这种时候,你会不会为了不被凶手干掉而任凭他死去?”
“即便他死了以后,你唯一能吃的食物就是同类的尸体!”
每一个听见周末说话的人,都愣住了。
这就是周末想出来的结果,也是唯一能说得通的结果。
贾斯丁没有任何理由去救凶手,他也没有任何机会去让凶手受伤,在这两种极端对立的环境里,能迫使贾斯丁去救凶手、而不是选择眼睁睁看着他死的原因,只能是出现了凶手一旦死亡,贾斯丁就要面临无法接受的结局的结果。
有什么结果比吃掉同类更可怕么?
这不是在饥荒肆意的时候跟随着所有人一起进行一个大家都觉得应该进行的行为,而是独自一个人在接受良心的拷问,最恐怖的地方就在这里,因为这没人给你壮胆!
“那不可能,你说过,那道门没锁。”布雷登争辩道。
周末的语调变得温柔了,可那深深的寒意已经种植到了所有人心里:“贾斯丁根本等不到去试这道门到底锁没锁的时候,凶手说完这些话就用利刃刺破了自己的动脉,鲜血喷出时他已经慌了,在无可反驳的现状中,贾斯丁唯一能做的,就是去翻凶手身上到底有没有钥匙,假如没有,他仅剩的选择,只会是救人。”
“贾斯丁不可能看着凶手死,哪怕他会泄露FBI的案例。”
“可凶手身上根本就不会装有这道铁门的钥匙,一道本就不曾锁上的门,不需要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