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赟走不开了。
想想今天还是那小子的生日。他从来都不会显摆什么,生日似乎不过更好。只好下午再去找他。
还没端坐饭桌旁,老管家今个张罗了一桌好饭,就等着米家人就位开席。
门外巷道响起高跟鞋踢踏的声音,坐在饭桌前的古灵精怪小女孩喜道:“是老姐回来了!”
米家小女儿芳年二七,懵懂晶亮的眼眸盼着一桌餐食,桌前人没有动筷的,她也不会做那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来者芳名米文鸳,生得脱俗冷艳孤芳。
米文鸳进来时还是略微讶异,全家人都等自己了。
桌上有大女儿最爱吃的碎鱼骨,二女儿爱吃的板鸭,王梓赟要吃的糖醋排骨,他本职工作是律师事务所的职业律师。
米文鸳在家人面前,尤其是父亲的爱徒前,还是比较矜持的。
总觉得那个人的眼神都要洞穿一切似的,而今天又遭遇了那样的糗事,她心情不爽的同时更是怕被人看出什么。
“我去叫一下老师。”
米开寿在别墅外的河畔垂钓,人老了,也就这么点兴趣支撑人生了,所以做什么事都能耐得住性子,也不像当年那般坐半个钟头就感到无趣。
米文聘是属于面上叫人姐夫,回头就把人家卖了的那种人。“姐,他来都是打听你的事情。”
米文鸳狠狠瞪她一眼道:“少管闲事,学习这么上心就好了。”
一边斥着,拧眉想道,那家伙一直待在这里怕也不是没打自己主意。自己还是提防着点。
王梓赟步下阁楼,戴着弯檐帽的老师抿着眼享受着温阳。
他脚步放慢,恐惊了河鱼儿。
“小鸳回来了。”
“是的,老师。”王梓赟恭敬的点头,对于这个老人,他还是有最真挚的敬重,不只是他为自己书法上的老师,更重要的还是,也是他在自己人生的行路上点明方向。
米开寿收起鱼竿,他垂钓之心并不贪婪,甚至鱼钩有段时间都是直的。
也许好多鱼喜欢与之亲近,在有段下梅雨的日子,倒是可见在鱼篓里活蹦乱跳的鲫鱼。
他甚喜好放生,却不是最不知所谓的放生,有时独钓一条鱼,见其甚为孤单,想想人生乐趣已阅,垂钓心情,便会将其重放流溪。
王梓赟看得上神,有时欣赏别人垂钓,心就莫名平和下来。
这也不失很微妙的情境。
他回到家时,也学到老师的样子,总之是消遣,或许一下午都无所获,偶掉一两条小杂鱼。
起初,心还是急慌慌的,心中不耐就愈增愈多。
他日请教了米开寿之后,他说:“垂钓,不可说‘上钩’。”
“不可说‘上钩’?”得到这个答案的王梓赟十分疑惑。
想了一下午,破了脑袋也不得寻缘果。
上钩者,却是与如今功利,这个社会的浮躁,很多的芜杂多是有上钩,而垂钓倘若心急,念上钩,想上钩,再好的心也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