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洁来了,正在厨房里帮着舒奶奶洗菜。舒爸爸则坐在餐桌上剥花生。舒奶奶和白冰洁本就乐得前仰后合的,再看到穿得一身正经工作装的舒语默,她们乐得更欢了。
舒语默跟着笑了,不用问都知道,一定是奶奶在说她糗事,在奶奶的眼里,语默小时候的糗事真是蛮多的。
舒语默跟白冰洁打过招呼,也挽袖子加入做饭大军——帮着舒爸爸剥花生。舒奶奶擦擦笑出来地眼泪,接着说,“语默七岁那年,回老家过清明,我让她去外边割一绺韭菜,她白姨,你猜怎么着?”
果然是爆料自己的糗事,舒语默笑眯眯地听着。白冰洁非常配合地问,“怎么着?”
舒奶奶笑得没了眼,“她割了一箩筐的麦苗回来!还是从村里别人家麦子地里割的,后晌默她爷爷跑过去跟人家解释半天,赔了三块钱。”
白冰洁哈哈大笑,“割了一箩筐,才三块钱?”
“三块钱不少了,小麦那会儿才六毛多一斤。”舒爸爸解释说,“不过这也不怪语默,带她去割韭菜的妈妈也分不出韭菜和麦苗的差别,有其母必有其女。”
说起妻子,舒爸爸的神情总是格外的温柔,白冰洁脸上的笑浅了几分,“恩,我也是,出生在城市里的孩子,大多分不出来麦苗和韭菜的区别。”
舒奶奶没看出什么,又接着说舒语默小时候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这么多年了,她却记得十分清楚。
白冰洁吃过晚饭,由舒语默和爸爸把她送到楼下,看着她大方坦然地开车走了。舒语默非常同情地看着老爸,舒爸爸知道女儿在想什么,苦笑,“待会儿你奶奶念叨起来,宝贝要替我解围。”
“不要!”舒语默笑眯眯的。
舒爸爸假装吓唬她,“你如果看爸爸热闹,明天罗燿来的了,我可就不客气了!”
舒语默眼睛眯起来,“爸爸随便,千万不要轻易放过他。”
第二天,准时的罗大队长拎着一大堆礼品上门时,看到舒爸爸笑得一脸亲切,还不晓得自己将面临的可怕前景。
舒奶奶见这小伙子,模样帅,身板直,一眼就喜欢上了,问了他家里的情况,越中意。让儿子在屋里陪罗燿说话,自己拉着舒语默到厨房忙活,“家里条件好,年纪轻轻的就当了上校,看样子脾气也挺,默眼光不差。”
舒语默忍住笑,“奶奶,他脾气才不好呢,他手下的兵都可怕他了。”
舒奶奶也是老军嫂,对部队并不陌生,“‘慈不掌兵’带兵就得凶,你不凶手下的兵就不怕你,罗燿看着眼神清亮,正气,一定差不了。你多跟他处处,看他待你怎么样再说。这夫妻啊,别的都没事,最重要的是两个人在一起不觉得烦,有话说......”
那边罗燿和舒爸爸在一起,气氛却有点微妙。罗燿坐了一会儿,就该搬去边宅吃午餐了。虽说是搬家,但是那边东西都是齐全的,也就是把随身的衣服和舒爸爸吃的药一带,就可以出门了。
罗燿拎着一大包东西装进后备箱里,他的电话就响了。接完电话,罗燿脸上明显地有些歉意,“奶奶,舒叔,你们先过去,我去办点事,晚到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