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年声音都是哑的,“你先回,让我静一静。”
边蓅走了,梁年站在坟前,脑子里只有夫人去世之前跟他说的话。“阿年,我死后你帮我照顾定天,别让他太辛苦。“
夫人临死之前想的除了语默小姐,就是不要让梁定天太辛苦!梁年看着夫人的相片,失声痛哭。
没走远的边蓅,心如刀绞。梁年到了梁宅,承受的心理压力他清楚,现在梁定天亲生把这种付出变成了笑话。
梁定天!
边蓅回到家,看到小姐坐在书房里,眼圈红红的。
“蓅叔。”
“在。”
“三天时间,让梁家人滚出去,把梁宅拆了,片甲不留!”
“是。”边蓅的声音比往常高了三倍,转身就走。
边蒗静静地靠在门外,望着走廊里的壁画呆,画廊挂着老主人的画像,温柔,温婉,眼底都是清澈的。这样的女人就像温室里的花,需要男人保护。找对了人,一辈子幸福,找不对,一辈子悲哀。
悲哀背后,是一家子的衰落,梁年的悲哀。幸好,他跟的小姐,不是这样的女人,边蒗笑了。
语默忽然走出大门没有注意到边蒗神经质的笑,直奔军区大院,跑到韩夫人面前,眼里就忍不住了,断断续续地把事情讲了一遍。
韩夫人对着天空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一直以为,梁定天虽然不是好人,但还算个好男人。你外婆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才会把管家梁年留给他把公司留给他,甚至给你留下遗嘱为梁定天保住最后的体面。谁又能想到会是这样,如果你外婆当年有了儿子......”
梁定天偷偷结扎,不让边余婉生下可以继承边家财产的儿子,又任由自己的儿子杀了边余婉唯一的女儿,欺负她的外孙女。
语默气得抖啊,“颐外婆,我想杀了他!”
韩夫人揉着她的头,“没必要脏了自己的手,让他活着吧,他活着比死了痛苦。”
韩夫人轻拍着她的背,语默呜呜地哭。
另一边,梁宅内,田姝君气得抖,“说要钱就要钱,说让搬就让搬,欺负人也不待这样的。”
“搬走正好,干嘛要死皮赖脸留在这里受气!”梁秋枫利索地上楼收拾东西。
梁言鼎茫然地看着自己住了四十年的院子,“这一两天的,咱们要搬到哪去?”
田姝君一脚踢开凳子,“还能搬到哪,先把东西放到我哥家,等咱们的房子装修好了再搬过去。”
梁言鼎有点不高兴,“那我爸呢,他肯跟咱们一起搬过去吗?”
田姝君立刻跳了脚,“你还有脸不愿意?!要不是你去老东西面前煽乎,他能去找舒语默撒野,能惹来这么一大摊子的事儿!他爱搬哪去,跟我没关系!”
梁奇夏被吵得头疼,“都什么时候了还吵,还嫌不够丢人吗?收拾东西,搬家!”
梁言鼎却疯了一样地站起来一巴掌招呼在儿子的脸上,“什么时候都轮不到你大呼小叫,要不是你没能耐,咱们至于落到这一步吗?你看看舒语默,再看看你,丢人的玩意儿!”
梁奇夏也是压着一肚子的无名火,“我再没能耐也比你强!”
父子俩正吵着,梁秋枫托着大行李箱走下来,一言不地往外走。
田姝君皱皱眉,“你去哪?”
“不是说去外婆家吗,去的早了还能挑间好屋子。”梁秋枫冷漠地往外走,不想再看到屋里的任何一个人。撕掉优雅富贵的外表,他们的面目一个比一个可恶低俗,让她想吐,她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