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怡狡猾一笑,转眼见周围没外人,低声道,“这钱不是我出的,是飞霞观。”
刘氏知道蓝怡从金成子那里得了灭瘟铃的事儿,惊讶问道,“一个破铃铛,就这么多钱?”
“不止这个数。”蓝怡伸出大拇指和食指。刘氏惊讶地嘴巴都合不上了,左右瞧瞧,赶紧扶着蓝怡回家,关上家门,“这事儿,都谁知道?”
“二叔,里正叔,再来就是你了。”蓝怡见她小心的样子,呵呵笑了。
刘氏眼珠子转了三圈,也狡诈地笑道,“难怪周家老爷子脸色儿那么难看,呵呵,嫂子,这事儿咱们自己知道就成,你别再往外说了,客栈赚了银子,有不少眼红的,正好让他们当是你自己出的,消消他们的眼病!”
“只要你不说,旁人就不会知道。”蓝怡看她这幅全盘为自己打算的模样,开始揭她的短。
刘氏嘴是快,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分得清楚的,“嫂子,这些年都过来了,你还不放心我么?只要你一句话,我嘴马上沾结实了,连风都漏不出去。”
蓝怡点头,进屋里坐下,贾氏忙送上温水让她喝下,又拿了靠调半靠坐着,瞧她热得脸红,拿过扇子给她打扇。刘氏见了,摇头又羡慕。
蓝怡接过扇子自己扇着,又问起刘氏娘家的事儿。刘氏敛了笑,“我娘和二弟过来嚷嚷着硬拉我们娘仨回去,本来村里没多少人知道,他们这一闹,连洞里的耗子都知道了!就是为了点银子,一点也不给我做脸!”
摊上这样的娘家人,的确闹心。蓝怡安慰道,“是假的真不了,只要你和三弟一条心,外人说什么都别管,现在水道开修,风头就算过去了。”
刘氏也知道这个理儿,经过这件事,她与丈夫的之间的情意,没冷反热了几分,这也多亏了有嫂子和二嫂劝着,家里的公婆又明事理,摆明了站在她这边,有这么多人支持她,刘氏觉得自己该知足了,“嫂子,放心吧,我没事儿,好着呢,说就说呗,又不会少块肉。”
蓝怡认同地点头,“就该这样才是。”若是在意旁人的闲话,她这几年就不可能这么自在。
又聊了两句,便见林喜拿着写好的字据来给蓝怡过目。蓝怡看上边写得清楚明白,便提笔写下自己的名字,交给林喜,问道,“二弟,城里那处宅子,你看着怎么样?”
听高赵氏说了她家隔壁的房子要卖,蓝怡便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林喜。王二叔从去年秋里准备盖房,直到现在也没盖成,村里人说闲话的不少,他心里憋着一口气,脸一直黑着,林喜等人劝也劝不动,只得请蓝怡出马。蓝怡的话,王二叔还是多少能听进去些的。言谈话语间,蓝怡听他有在城里置办房子的想法。这倒不是王二叔想搬到城里去常住,在他的心里,能在城里有处宅子落脚,是身份的象征。
林喜和林远两兄弟都是孝顺的,虽然他们没有搬到城里去住的想法,不过为父亲在城里置办一处宅院让父亲开心,他们也愿意,家里现在不缺这点银子。
“那处房子挺好,就是太大了。”林喜老实道,“价钱也不便宜,要五百贯。我打听过,这段日子城里卖宅子的不少,打算再找找。”
蓝怡点头,“天再旱下去,卖宅子离开的人还会多,再等等也好。”
刘氏倒有点不同意见,“嫂子,二哥,我觉得那三进的院子挺好。那条街买卖店铺虽不多,但是来往的人可不少,若买下来,五间倒座房开个迎街的门就能做生意,第二进的院子,东厢房给二哥二嫂住,西厢房我们住,正房爹娘住,后罩房留作库房,也可以隔开租出去,那处地方也不差,肯定有人租。我算过,正常年头,后罩房加倒座都租出去,一年的租金就能有一百五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