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关上后,迟萻转过身,就见塞缪尔诡异的眼神,她沉默了下,说道:“他们确实很关心我。”
塞缪尔哦一声,给她倒杯水。
迟萻回想原主的事情,虽然觉得并不是麻烦,但想想原主的经历也让人哭笑不得。
怨不得她想要脱离迟家,不然再待下去,哪天真的要被折腾到死。
“我父母在我很小时候意外去世,我爷爷就只有爸爸一个孩子,所以他死后,迟家便由爷爷的兄弟的后代继承,也是现在的堂伯……”
塞缪尔听完迟萻的话,吃惊地道:“原来你还是贵族啊。”
迟萻耸耸肩膀,“向导不分贵族或贫民。”
那倒是,塞缪尔理解地点头。
原主虽然一夕之间变成孤儿,但继承迟家的堂伯并没有对她不好,仍是将她当成迟家嫡出的小姐,衣食无忧,甚至连迟父留给她的财产也原封不动地存着,等她成年后交到她手里,只是在关心上,当然比不了自己亲生的孩子。
原主对此也没什么意见,后来进入向导学院后,与迟家的联系更少。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原主觉得没什么。
只是迟家的后代实在太不争气,作为迟家唯一的向导,就算精神力低,仍是引起迟家很多人的关注,甚至连婚姻和人生自由都没办法自己选择。
婚姻也就罢了,这是向导机构的事情,但是人生自由被束缚,还是来自于家人的束缚,这连向导机构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迟家很乱,如果可以,我希望脱离迟家,不受他们控制。”迟萻对塞缪尔说,“你明白么?”
塞缪尔想到刚才那叫迟倩的行为,理解地点头。
看一个家族的传承和底蕴,从后代的教养中可观出一二,迟倩作为迟家的嫡系小姐,这副德行实在是……让人一言难尽。
塞缪尔想到什么,小心地问道:“她一直是这样,不停地给你介绍男人?”
迟萻木着脸看他,纠正他的话,“其实是她交往过后,觉得不喜欢的男人,就甩过来让我接收。”
原主简直就是这位大小姐的垃圾筒,专门收她不要的男人,虽然因为向导的关系,那些男人最后都不了了之,也不算什么,但原主也挺烦的。要不是看在堂伯对她还算好的份上,早就将家里的堂哥堂姐们当成拒绝往来户。
想到这个世界会有这么一群家人,迟萻就不愿意让司昂掺和进来。
原本今天下午腾出来,就是想回迟家一趟,解决迟家不安份的因素,看过信息后,迟萻只好改变计划。
刚和塞缪尔说完迟家一二三事,光脑就亮起来。
迟萻看一眼上面的来电人名,很爽快地接通,一个年轻俊帅的男人的身影投影在客厅里。
看到迟萻,他非常高兴地说:“萻萻你没死真的太好了,今天有空么?哥请你去玩,就去上次的俱乐部怎么样?要不你回家来吧,这样才方便和哥一起去玩……”
迟萻淡淡地拒绝,“如果没事,我就关了,不要来找我,我会忍不住揍你的。”
男人的脸色突然就阴了,阴狠地道:“失踪几个月,脾气见涨了?给你一个小时,马上来到爱丽街十号的夜猫酒庄。”
迟萻直接关掉光脑,将男人的气急败坏抛到身后,然后转头对塞缪尔道:“他是堂哥迟弘,性格不怎么好,欠收拾的那种。”
可惜原主以前没能力收拾,现在有能力,迟萻很想和他见一面。
塞缪尔无话可说。
于是整个下午,塞缪尔便见到迟萻接了十几通来电,都是迟家的人找她,各种各样的要求让他叹为观止,终于明白迟萻为什么想要离开迟家。
如果她真的是一个精神力低级的向导,除了向导机构外,没有一点自保能力,面对这样的迟家人,一定会被他们啃去一身血肉。
迟萻最后窝在房间里,联系堂伯迟荣。
看到她平安无事,迟荣也十分欣慰,说道:“阿倩是不是去找你了?她这段时间也很担心你,要是她又做出什么过份的事情,你担待一点啊。”
迟萻呵呵一声,如往常那般摆出冷漠脸。
迟荣被她呵得脸皮烫,但为一群不省心的子女,仍是得厚着脸皮道:“萻萻,我知道你几个哥哥姐姐都不争气,连我也……只是你们都是亲人,能包涵就包涵几分。”
“好吧。”迟萻一副妥协的模样,“如果他们再像以往那样来找我,那我只好帮堂伯你收拾他们。”
迟荣赶紧道:“没关系,你就收拾吧,反正他们皮实。”
心里却不以为然,一个精神力低下的向导,论武力,连普通人都打不过,更不要说是哨兵,完全没压力啊。
迟伯父笑呵呵地和迟萻又聊会儿,终于心宽体胖地关掉通讯。
***
第二天,迟萻和塞缪尔还在睡时,门铃声就响了。
迟萻还在阁楼中打座修炼,塞缪尔只好爬起身,揉着眼睛去开门。
刚开门,便被门外一束火红色的玫瑰花糊一脸,浓郁的花香让他连续打了几个喷嚏,终于清醒过来。
塞缪尔捂着鼻子,瞪向门外的男人。
门外的男人也吃惊地看着他,问道:“萻萻呢?”
塞缪尔目光诡异,这男人一看就不是伪装过的皇太子——皇太子就算要伪装出行,也不会将自己弄矮几公分吧?
塞缪尔的眼睛非常利,一眼就看出这男人和像精品一样的皇太子比,简直是个伪劣假冒产品。
这时,一辆悬浮车从远处开来,就在门前停下。
一个穿着光鲜亮丽的男人从悬浮车走出来,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遮住大半张脸的眼镜,露出漂亮的下半张脸,还未让人仔细查看这男人的模样,就见他已经迈开长腿朝这边走过来。
塞缪尔是一个情报收集员,看到那男人的瞬间,已经敏锐地现这位就是稍作伪装过的皇太子。
皇太子和抱着一束花的男人在迟萻家门口相遇。
两人不约而同地打量对方,空气中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电弧在流蹿。
塞缪尔僵硬地看着他们,一把将门甩上,忙不迭地去敲阁楼的门。
“迟姐,皇太子和不知道是谁的野男人来了。”塞缪尔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