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守在皇上身边的皇后推说星宿不利,竟然躲了起来,倒是淑妃和南宫楚乔不离左右伺候照顾。
腊月二十三,大羲开始休朝。
朝事休了,事情却一件接着一件来了。
先是修罗朝上表要求大羲就使臣被杀一事给个说法,此事修罗朝绝不会善罢甘休。
此一件风波未平,又一件风波骤起,大羲送往寰辕的年例被劫了。
国事不能耽搁,南宫狄苦苦思索,最属意的孙子偏偏不能离开太子府。
太子既薨,按例,南宫楚乔该为父亲守丧三年,这也是为什么南宫狄不愿意公开太子亡故的原因,守丧之时,南宫楚乔哪儿也不能去,更不能监理国事。
南宫狄寻思半天,和白昶等老臣商量了一番,宣旨南宫世修监理国事,彻查使臣被杀一案和风轩阁失窃一事。
谁知,南宫世修竟然抗旨不遵!
没有办法,南宫狄只得宣安睿王妃萧墨离进宫,陈说利害,命她劝世修出府理事,圣驾前,她立下军令状,三天后南宫世修进宫面圣,与皇上商讨国事。
然而她奉王命回府后,却什么也没有做。
自二十三那夜回到安睿王府,南宫世修再也没有出过王府半步,整日和妾侍们纵酒追欢,簪花斗草,她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那天,看着他割开自己的手臂,他的难过他的孤独他的痛苦,她感同身受。
因为她也是被自己的爹爹抛弃的女儿,确切地说是被爹爹亲手杀死的女儿!
她知道任何语言都无法安慰他内心的苦和痛,只有默默陪伴。
夜晚,他坐在王府的屋脊上,遥望漫天的星辰,仰头灌下一口酒,一滴泪顺着眼角缓缓淌下。
她一身素衣,臂弯双纨素带,长如墨飘洒肩后,坐在他身边,仰头喝酒。
半晌,他问:“为什么不劝我?”
“你会听吗?”
“当然不会。”
“明知你不会听我为什么要劝你。”
他坐起来,侧头凝视眼前这个绝色女子,近在咫尺的脸却恍若远在天边,晃了晃脑袋,指着她的鼻尖:“你究竟是谁?你肯定不是我的墨离,我知道。”
“王爷说我是谁我就是谁。说我是墨离我就是墨离,说我不是我就不是。”
她不争辩,只是微笑着喝酒。
他知道自己什么也问不出,笑笑:“喝酒。”
她亦笑:“好,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