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楚乔紧闭双唇,垂一言不,昨夜三更天,他再安睿王府西暖阁的屋脊上,堂堂一个亲王,跑到人间王妃的寝殿屋脊上偷窥,这样的事情说出口,不说皇家颜面无存,又有谁会相信她的清白呢?
南宫傲似乎早已经料定,脸上几分得意之色。
皇上龙颜大怒,拍案而起:“好好好,南宫楚乔,亏我如此善待你,倚重你,你却如此胆大妄为!说,是什么人行刺朕的?!”
“皇爷爷,孙儿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昨夜就在景王府,可也没有证据证明孙儿和刺客有关系,若皇爷爷还相信孙儿就放了孙儿,若不相信,孙儿但凭皇爷爷落就是了。”南宫楚乔趴伏在地,叩头。
南宫世修上前一步:“父皇,楚乔言之有理,并没有证据指明楚乔和刺客有关,冤枉了楚乔还好,可是若被真凶逍遥法外才是最可怕的。”
南宫狄闷声无言,盯着趴在地上的南宫楚乔,半晌,咬牙切齿地说:“哼,无风不起浪,谁也不要为这个孽障讲情,先把他关进幽离宫内,待查明真相再落就是了。”
南宫狄拂袖而去。
宫中禁卫早已经上前,分左右带走了南宫楚乔。
南宫世修和白昶交换了一个眼神,今天的南宫狄有些反常,这件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南宫狄不会看不出来,且证据明显不足,南宫狄竟真的将楚乔收押在监了。
走出宫门,白昶低声询问:“这件事王爷怎么看?”
南宫世修明知故问:“丞相所言可是景王一事吗?既然皇上已经下旨,自然有他的理由。”
“王爷不觉得今天的皇上有些草率吗?”
“自古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死而谢恩,丞相该明白其中的道理吧。”南宫世修俊面泛起一丝苦笑。
不知为何,晴丽天气,白昶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目视南宫世修的背影,白昶只觉得这个人莫测高深,竟有几分畏惧。
“我这个四弟就是这样,生来的臭脾气,白丞相莫怪。”南宫傲举手躬身。
白昶忙还礼不迭:“王爷有礼,安睿王爷好心提醒,老夫受教,不知怡亲王如何看待此事?”
“这还用问吗?父皇再疼爱那个兔崽子,也不会任由他胡作非为,这件事和楚乔脱不了干系,丞相就等着看好戏吧。”南宫傲仰头,斜睨白昶,察言观色。
白昶面色无波,只是虚以应付。
御书房内,南宫狄坐在龙书案前批阅奏折,双眉紧锁,烦躁异常,玉总管奉上八珍汤:“开春了,冬天快要过去了。”
南宫狄接过八珍汤,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却没有一丝暖意:“冬天过去了,可这后宫的争斗和前朝的动作却永远不会过去。”
“皇上真的以为景王千岁会和行刺一案有关联吗?”
南宫狄放下手里的玉碗,缓缓摇头:“一开始朕也气恼,也曾怀疑过他,可是后来朕想明白了,那个孩子和太子不同,天性纯良,又无意储位,若不是朕逼他回朝,只怕他现在还是江湖上的闲云野鹤,过着悠闲自在的日子。”
“既是如此,皇上又为何圈禁景王千岁呢?幽离宫实在不是人住的地方啊?!”玉总管收拾龙书案一角,低声进言。
南宫狄一声长叹:“或许在幽离宫内还能保住他的安全吧。”
玉总管瞧瞧门外,两只小眼睛滴溜溜一转,摇摇头。
南宫狄盯着玉总管:“你这个老刁奴,有什么话直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