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她还痴痴趴在屋脊之上。
叶飞递给她酒葫芦,仰望星空:“大半夜的不睡觉,别告诉我你是来看星星的。”
她坐在叶飞的身旁,苦笑:“我就是来看星星的。”
“白二小姐一向伶牙俐齿,叶某领教了。”
“切。”接过酒壶,仰头,酒顺着嘴角淌落,还有滑落的泪珠。
叶飞抢过酒壶:“你想灌死自己,我可不想他恨我。”
“没有人会恨你的,这个世界上巴不得我死的人有很多。”
“至少世修不会,我敢打包票,若你有个好歹,他会要满城人给你陪葬!”
睫毛长长,遮住悲伤,缓缓摇头:“他更不会。”
眼前晃动着他和苏皖的疯狂缠绵,还有那些从来没有对她说过的情话。
叶飞长叹:“我真搞不懂你们俩个,明明彼此喜欢,明明彼此挂念,干什么一定要这样彼此折磨呢?”
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坐在书房的南宫世修也说不清楚,气走了她,他既担心又伤心,只要她和苏皖许凤儿她们一样,撒个娇,服个软,他一定会唯命是从吧。
偏偏现在的她冷傲如霜。
白霓裳又怎么了?不就是仗着白昶的势力吗?!
他恨极了白昶,怎奈,他羽翼未丰,还不是白昶的对手,更是投鼠忌器,父皇还在他的手中。
就这样,他在书房笔锋转动,不知不觉画着她的画像。
她在对面的屋脊,静静地凝视他的身影。
直到日出东方。
画笔搁置,美人巧笑,凝视他。
叶飞故意将石子扔进书房,落在画卷上,南宫世修如箭一般飞出,落在屋脊之上。
她一时躲避不及。
四目相对,良久无言。
她默然转身,他急忙抓住她的手腕:“你去哪儿?”
“王爷赶我出府,似乎不必问我去哪儿?”
“你当安睿王府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我偏不让你走!”明明是想要挽留,却变了味道。
可急坏了房檐下的叶飞,心说我的王爷啊,有你这样留人的吗?
长眉挑动,星眸闪亮,转身,凝视南宫世修:“王爷是想用强吗?”
他嗫嚅着,说不出口的是思念。
“我,我,我,”南宫世修我了半天,叶飞急了,跳出来:“我替王爷会所了吧,王爷实在舍不得王妃,王妃就不要走了。”
说着,叶飞将她的画像打开:“看,这是人家昨天一晚上画的,你可亲眼看见了。”
星眸落在画卷上,一袭白衣的女子明眸皓齿,巧笑盼兮,肩若削成,加一分则长,减一分则短,似乎正凝视自己。
俊面微红,瞪了一眼叶飞:“你给我拿过来!”
“哟,王爷这是过河拆桥吗?”叶飞闪过。
双纨素带飞出,卷住叶飞的脚腕,随即,人已经在半空,飘雪剑落下,叶飞仓皇躲过,嘴里嚷着:“这世上真是好人难做,你们俩个现在是要对付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