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大惊,目送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背影离开,方才站起来,暗自猜测她的意思。
梅九歌见南阳犹豫,躬身:“大人,尚刑局出了命案,还请大人去处理一下。”
南宫世修直奔春和宫,被她一把拽住,星眸闪亮,凝视南宫世修:“皇上是要兴师问罪吗?皇上可有什么证据?”
“还不够吗?!喜儿是她宫里的奴婢,芙儿也是,难道不是她派去杀人灭口的吗?”
她缓缓摇头:“这个理由不够充分。”
四目相对,南宫世修何等聪明,已然明白她话中之意。
转身,走在竹林鹅卵石的甬路上,他一声叹息:“这宫廷之中,风骤雨狂,朕早就知道,只是,却没有想到,宫里竟埋藏着如此厉害的高手,从今之后,何能安寝?”
她默然跟随他身后,不过一年之余,他的鬓间竟有了些些白。
“皇上,臣妾以为,这个人志在臣妾,不在圣上,所以皇上不必担忧。”
“或许,是朕不该让你进宫的。”他落寞前行。
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到了安秀宫外,凝视南宫世修:“安秀宫中,红蝉已经备好了早点,都是皇上最喜欢吃的,不知道皇上愿意不愿意......?”
大手紧紧握住她的小手:“朕自然愿意的。”
血缘,是一道藩篱,隔绝他对她的男女之情,血缘,也是一弯清水,连接了他对她另一种疼惜和怜爱。
任他牵着自己进了安秀宫,不忘回向竹林深处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
竹林深处,白云霓躲在树后,十指深陷在白皙的手臂,血色点点,她却没有一丝的疼痛之感,只因心中的痛更甚更深。
霓裳知道,每一天,这个时候,白云霓都会躲在这竹林之内,看着南宫世修的来来去去。
安秀宫内,琴声淙淙,今天南宫世修在安秀宫的时间特别长,从辰时直到午后。
绫罗几次三番劝云霓要么离开要么索性进去,云霓只是不肯,她有她的计划,这样屈辱的低三下四,她不能功亏一篑。
一个小宫女急匆匆走来,绫罗迎了过去,小宫女压低声音:“姑姑,春和宫萧夫人一大早就传了太医,据说是有喜了。”
“什么?你说什么?!”白云霓忽然转身,冷眸盯着小宫女。
小宫女跪下叩:“才传出来的消息,春和宫萧夫人有喜了。”
白云霓仰头,紧紧闭上眼睛。
脚步声急及而来,是春和宫绿翘的贴身宫女沟纹。
“奴婢叩见皇上,贺喜皇上,萧夫人有喜了。”沟纹跪在殿外。
殿门忽的大开,南宫世修盯着沟纹:“你说什么?”
“回禀皇上,萧夫人有喜了。”
南宫世修大喜过望,直奔春和宫而去,竟忘记了和她打个招呼。
凝视南宫世修离去的背影,她懒懒的转身,指着桌上的美食:“都收了吧。”
红蝉不忿的撇撇嘴:“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浅笑:“有什么大不了的?昨夜我们白忙活了,喜儿也好,芙儿也罢,皇上都不会再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