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就可以放下皇位,和她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吗?
不在乎,又能如何?
自己真的可以放下曾经的患难与共,任由他独自一人,在是非路上越走越远吗?
自然不能。
生在皇家,注定了没有自由的人生。
他和她,别无选择。
既然没有选择,何不放手一搏?
他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到门口:“我知道了,你还是亲自去看看吧,那个丫头武功再高,高不过绿翘的身份,至于小德子,留着我有用。”
她没有挽留。
李代桃僵,竟没有瞒住绿翘,她果真大闹司刑局。
“贤妃娘娘,为什么一定要置绫罗于死地呢?”她站在司刑局的门口。
晨曦中,一身浅黄色凤袍,凤冠上的珠宝在曦光里闪烁,刺眼。
她竟穿了皇后娘娘在朝会时穿的服制。
贤妃慌忙跪下,结结巴巴:“臣,臣妾没有。”
她缓步走进司刑局,微微皱眉,冲跪在地下的梅九歌清声:“带绫罗到安秀宫,从今后,没有本宫的懿旨,任何人不得接近这个丫头!”
一向神秘的东宫娘娘现身了。
昭阳宫内一下子多了三十多个宫女和二十多个太监。
此时,众人才明白,为什么贵为东宫皇后的她一开始怎么会选择毫不起眼的安秀宫。
原来,安秀宫和昭阳宫一墙之隔,打开那道墙,她就是昭阳宫正宫娘娘。
东宫还是压倒了西宫。
一连七天,南宫世修在前朝大雷霆之怒,一下子贬了四个御史,三个礼部郎官,暗中削了户部的势力,六部之中,只有吏部没有受到任何冲击。
后宫内,她整肃内宫,先是给西宫娘娘所有的宫女全部换掉,就连白昶才给安排进来给白云霓的贴身宫女,也被她寻了个错处,在了杂役宫女中。
前朝若是一个小小的震动,那么后宫就是大换血了。
南宫世修才下早朝,就来到了昭阳宫:“为什么给朕的大总管换掉了!?小德子在哪儿?”
大有兴师问罪的态势。
她正用膳。
“小德子服侍皇上不周,臣妾打他去充了杂役。”她慢慢咀嚼,面色沉静。
他恼怒坐下:“霓裳,你愿意动谁的人就动谁的人,但是小德子不行,朕离不开他!”
“皇上是说,您离不开一个太监吗?”斜睨南宫世修。
南宫世修气结:“你明明知道朕不是这个意思。”
“那皇上是什么意思?臣妾可真的就不明白了。”唇畔,一丝促狭的浅笑。
南宫世修扫了一眼偷笑的宫女,黑眸狠戾:“还不滚下去!”
宫女们看看她,见她没有反对,躬身退下。
偌大的昭阳宫,只剩了他和她。
“不是说好了,小德子给我留着吗?”
“是吗?你是说过,可是我答应你了吗啊?”她斜睨他,眸底几分戏谑。
她是没有答应。
他忽然笑了:“原来你要的是这个,朕答应你。”
她点点头,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