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在长怨阁侍奉。”叶嫔低声,转身就跑。
南宫世修抬头,对着她的背影:“你说什么?”
叶嫔慌里慌张消失在夜色。
南宫世修怅然若失,霓裳的修美和适才素衣女子的身影交叠在一起,人啊,似乎总是这样的,在最孤寂的时候,急切的寻找着替代品。
“长怨阁......”南宫世修望着夜色中那一点昏黄的灯光。
有多久没有见到白云霓了?那个他原本该恨之入骨的女人,却又总是在最后关头选择了原谅的女人,他说不清内心的纷乱,是为什么?
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对于白云霓所有复杂的心绪和感情中唯一没有的就是男女之情。
用力晃晃头,似乎想要晃走所有的烦恼。
一曲琵琶,勾起往昔的快乐和痛苦。
他摇摇晃晃走向昭阳宫。
昭阳宫内一片漆黑。
深秋的夜,渐凉。
他的脊背贴在昭阳宫微冷的墙壁上,缓缓闭上眼睛。
一滴泪,落下。
悄无声息。
很多时候,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霓裳,他是一个健康正常的男人,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子,却是一个自己不能碰触的女人。
他恨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恨不得自己也可以闭上眼睛,哪怕是做一个人人厌弃的昏君,也无所谓,只要拥她在怀,即便只是一个拥抱,他也愿意用天下去交换。
可是,如今,他做到她却做不到。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荣,她似乎十分眷恋。
他此时的压抑,霓裳并不知道。
她正伏在丞相府书房的屋脊上,透过红瓦微弱的光芒,注视着屋内。
白昶的书房,只有烛光摇曳,一个人也没有。
霓裳在等,她相信甚至确定,白昶就在这个书房内,只是白昶现在藏在什么地方,她猜不到。
几次夜探丞相府,她都没有找到书房内的暗室。
鼓打四更,就在她又再一次失望的时候,书房南面的墙壁竟缓缓分开,白昶一身龙袍头戴皇冠走出密室!
“唉......”一声轻叹,白慕之跟着白昶走了出来。
紧扣梅花针的手生生收回。
“慕之,你觉得爹爹这身龙袍还合体吗?”
白慕之跪下叩头,音色哽咽:“爹爹,儿子已经答应您了,不会告诉霓裳真情,也不会阻止她和南宫世修相爱,您就不要再做这诛九族的梦了。”
白昶缓缓摘下皇冠:“去,生火。”
白慕之疑惑的起身,不大会儿,火盆端上来,白昶坐在摇椅上,一双鹰眼盯着龙袍和皇冠,缓缓放在火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