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蹬上软靴。
小德子爬过去帮他穿好靴子,轻声问:“皇上才出了汗,这会子要出去吗?”
“前朝的事情太多,朕不能歇着啊,后宫里皇后娘娘还是老样子,朕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他不能休息,一会儿也不可以。
先去了昭阳宫,红蝉不眠不休守在她身边,这个丫头忠心可鉴,他叹了口气:“有什么消息尽快告诉朕。”
坐了一会儿,来到上书房,赈灾的事情还是要办的,邢宇派了人,先就近解决粮食,然后再从京城送十万两白银到灾区,帮主灾民们过冬。
兵部尚书极力反对:“皇上,臣反对,这十万两白银有七万两是从军费中出的,若一旦边关战起,臣拿什么去买军粮?怎么安抚士兵?”
邢宇上前,跪倒:“眼下最要紧的是这七个郡县的百姓,如今已是深秋,转眼天气就冷了,这些人无家可归,该怎么过冬?若是激起民变,不要人家来打我们.......”
邢宇音色悲愤,还是及时止住了。
御史台封御史上前一步,跪倒:“皇上,这就是臣最不解的地方,深秋时节,怎么就来的这样大的暴雨,就算是有暴雨,漯河怎么会决堤呢?臣记得,先皇在的时候,漯河长堤和辛阳河的长堤是一起修的,怎么百里之隔,两座同时修的堤坝就有这样大的反差呢?”
黑眸凛凛,掠过跪下的众臣,这个问题他早就想到了,他只是在等,等朝臣们敢不敢说出这个疑问。
他看似无疑地翻着奏折,音色淡淡的:“封大人可有什么说的吗?”
封御史垂,奏道:“依微臣之见,赈灾是必须的,但是边境也不能大意,如今修罗,凤舞,寰辕虎视眈眈,只是惧怕皇上的神威不敢轻易犯境,所以这次赈灾的银两不能少,只是,赈灾的人该要好好的甄选,万不能挑个贪官去赈灾。”
封御史一言切中要害。
他知道这朝中十官九贪,还有一个不贪的是贪不上。
这十万两赈灾银子,过了赈灾大臣的手少三成,过了府衙少三成,过了郡县少三成,到了百姓手里,不足万一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迟迟没有放赈灾银两的问题所在,没有合适的人选啊。
放眼殿下的文臣武将,他不由心生悲凉,老的老,贪的贪,竟是无人可用。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今天大家可以畅所欲言,朕不怪就是。”他翻着奏折,说的云淡风轻。
大殿内依旧是呼吸可闻的沉寂。
“邢尚书,你现在位列群臣之,有什么话尽管说。”他合上奏折,黑眸落在邢宇身上。
邢宇叩:“回禀皇上,臣愿拿出两年的俸禄来赈灾,臣的小儿子经商,这些年略有盈余,臣愿劝小儿拿出白银一万两赈灾。”
邢宇话音才落,朝臣们一阵窃窃私语。
大将军冷哼一声:“谁能比得了邢尚书,大公子在御史台,二公子在兵部,小公子又是一方富贾,这区区一万两算的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