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分理解此时木豆的心情。
宫廷是最富贵也是最冰冷的地方。
不过红蝉有一点总是说对了,这样也好。
秋风瑟瑟,如今宫门紧闭,闲来无事,她盘膝坐下,和红蝉玩儿双陆。
不觉已经到了傍晚,木豆端着一碗鸡汤,两个包子进来:“不早了,请娘娘用膳。”
红蝉正要输了,索性耍赖,打乱双陆,嘴里叫着:“吃饭了吃饭了。”
侧目,见木豆托盘里的晚饭,不由眉头一皱:“木豆,你就给娘娘吃这些东西吗?”
木豆不理会红蝉,跪下叩:“回禀娘娘,晚上清淡些吧,明早奴才再去御膳房。”
她边净手,边说:“快起来吧,咱们如今是禁足中,比不得曾经,我都明白,来,去将枫儿小琴她们几个叫进来,就说我说的,从此后,昭阳宫内没有大小,没有主子奴才,大家一起吃饭。”
木豆叩,带了哭腔:“奴才等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遇见主子这样的好主子,主子,您听奴才一声劝,还是快进膳吧。”
红蝉此时也觉得事情不对了,推开门走出去,见昭阳宫外,侍卫林立,几个昭阳宫内原有的小宫女瑟缩跪在地上。
“你们跪在这里做什么?娘娘叫你们进去呢。”红蝉疾步过去,冷眼盯着侍卫,对跪在地上的宫女太监说。
一个眼生的侍卫冷手扶着刀柄,冷笑着过来:“想必这位就是红蝉姑娘吧,有句话姑娘应该听说过,落难的凤凰不如鸡,我劝姑娘省省吧,这些人都是邢娘娘指名要的,谁敢拦着?”
红蝉气急,抬手一巴掌打在侍卫的脸上:“你个不长眼的东西,也不瞧瞧你自己是什么身份?!竟敢在本宫面前撒泼,叫南青云过来,看他敢不敢在本宫面前如此托大!”
这个侍卫是邢飞燕才提上来的,只知道红蝉是服侍皇后的姑娘,却不知道她还是南宫世修再封的才人。
吃了这样一巴掌,他自然不肯善罢甘休,竟上前一把抓住红蝉的髻,迫使她后仰:“你个贱人,爷爷喊你一声姑娘是给你面子,你竟敢打老子不成?!”
话音未落,左右开弓,竟扇了红蝉三四个耳光。
“住手!”她站在殿门,一声冷喝。
侍卫见到皇后娘娘,眼底掠过一丝恐惧,也只是一闪而过,松开手,他大刺刺抱拳:“娘娘,是她先动手打我的。”
星眸落在红蝉的脸上,此时红蝉白皙的小脸上赫然是手指印,一张脸肿的和包子似的,鲜血顺着嘴角淌下,湿了衣襟。
星眸如刀,盯着侍卫,侧头,对身后的木豆说:“拿上本宫的令牌,请南阳将军来,本宫要问问南将军,是不是圣上有旨,要责罚本宫吗?”
木豆一愣,他可从来不知道皇后娘娘有什么令牌。
“还不快去?!”她一声怒吼。
木豆硬着头皮,答应着进了内殿。
红蝉跟着要进去,却被她拦住,星眸冰冷,盯着侍卫:“站住,告诉本宫,他哪只手打了你?!”
红蝉嘴巴肿起老高,竟说不成话。
侍卫仰起头:“回禀娘娘,臣等也是奉旨行事,皇上既然将娘娘禁足在昭阳宫,这位姑娘就不该为难臣等,一定要闯出去。”
恶人先告状吗?
她心中冷笑。
面色淡淡的:“你两只手都打了红蝉,是吗?”
“臣说了,臣是奉旨行事,哎呀妈呀........”侍卫忽然躺在地上打滚,嘴里哎呀妈呀叫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