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弈站在屋内探出头左顾右盼,表情沉重,眼神凌厉,甚至已经带上了一丝杀意,很显然,如果真的有人在附近的话,他不惜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确认四下无人之后他重重的关上了门,悄然吁了口气。
好在现在时辰尚早,昨晚整个袁府又大肆吃喝,现在大多数都还睡得正酣,没什么人在外面溜达,要不然的话肯定会引起不少麻烦。
进屋之后,他看见段弈站在床边已经将黑袍脱了下来。
段弈快步走近,只见黑袍上那原本已经黯然失色的燚剑渐渐焕发淡淡的光泽,只是这种光泽忽明忽暗,极不稳定,看上去就如同正在呼吸吐纳一样。
约莫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光泽维持在一个极其微弱的变化上停了下来。
这种变化比先前那种暗淡要鲜亮,比以往那种栩栩如生的色彩又弱上不止一星半点。
“应该是顾忌一次性吸收太多引起旁人的注意,所以你燚叔停了下来!”段弈摸着下巴沉吟道。
段冕点了点头,心里面却是喜滋滋的,不管怎么说,燚叔正在渐渐恢复。
“短时间内你燚叔应该不会再有此举!”段弈道。
“燚叔现在处于昏迷之中,外界的情况无法掌握,但是他又必须吸收矿精进行自我修复,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他这一次贸然之举就是想提醒我们,或许明天的这个时辰,他也会做同样的事情,到时候我们得找个隐蔽的地方!”段冕缓缓的将黑袍穿上。
段弈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也有这个可能,为了稳妥起见,就这么办!”
“恩!”
段冕系好腰带,抬起头望了望窗外,继续道:“现在时间还在,灵气充裕精纯,你抓紧时间修炼!”
“那好,不过在我修炼的这段时间,你先别离开,到时候万一有个什么闪失的话,我也别想活了!”语气故作哀怨,不过段弈的眼中却带着一丝真真切切的关怀。
这家伙每一次的关怀总是拿燚叔的威胁当做借口,事实上燚叔只在八年前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威胁过他,后面的日子,从未再说诸如此类的狠话。
段冕点了点头,微微一笑,什么话都没说。
他知道,段弈是真心的为他好。
不说先前离开那个鬼地方的时候没有他自己根本无法离开这一点,就说坠地之后,燚叔沉睡,自己也陷入昏迷,如果段弈真的想一走了之的话,完全可以,但是他没有。
之前的八年,因为段弈一直在强调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一桩交易,所以他也没敢把这份情谊放在心里,但是现在他明白了,那家伙就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
见段冕点头,段弈也不再多言,在床边盘膝而坐,闭上双眸,双手垂于膝上,开始有规律的吸气吐纳,周遭的灵气开始极速的搅动起来,朝着他的方向涌去。
生灵境强者,体内的气丹化作灵轮,无论是储存灵气还是吸纳灵气都成倍的上升。
此时此刻,段弈就像是海面上的漩涡一样,将海水搅了个天翻地覆。
一旁的段冕眼巴巴的看着,砸吧着嘴,心中暗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步入这个境界啊!”
虽然羡慕,虽然迫不及待,但他却明白一步难登天的道理,万丈高楼平地起,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脚踏实地的炼体,将骨骼筋脉拓展开,为日后的纳气打基础。
燚叔曾经说过,修炼一途,基础尤为重要,就像一个木桶能装多少水不能取决于最高的那块木板,而是最低的那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