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欢走到萧剑跟前,沉声说道,“在这宫女的身上有很多新伤,有的,深可见骨,我估计你得去找她主子问问看,一个因为死了可以让她哭到皇上不早朝的宫女,为什么会受到这么重的毒打。”略抬高了音调,“不过,本宫不是为了说明她有可疑,只是因为本宫好奇。”
萧剑毫不犹豫就一口答应了,而且还立刻带人赶了过去,都没注意到苍凛尘瞬间变得有些难看的脸色。只有他自己明白,突如其来的怒气不是因为她始终要去打扰到莲心,而是因为她与萧剑说话时,那种温柔恬静的模样。
吟欢缓缓的踱步到那滩血迹跟前站定,秀眉越皱越紧,好像忽略了一些东西,只是一时之间,还没有想明白。
而这时,洛嫔越的神色恐惧,像是见鬼似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由低到高的音调喊着,“红鸢,红鸢。”
“主子,奴婢在。”红鸢立刻跪在洛嫔面前。
洛嫔一把将她拉住,“你立刻去找我爹,快快。这里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她的脸色比起刚才更白了,神情之间真像是有人拿着刀正架在她的脖子之上。她用力的推着红鸢,“快去,快去。”
苍凛尘俊眉一皱,“洛嫔,这么一件小事罢了,何需惊动洛大人?”
“皇上,皇上,有人要杀臣妾,臣妾知道了,皇后她,一直都在怪罪臣妾,上次罚臣妾当众跪在安宁宫的时候就跟臣妾说过,谁要是动了她的人,她便会让臣妾生不如死。一定是她,这个景儿是她安排的,一定是这样的。”
吟欢的唇角一扬,挑眉没说话。
一旁的安德正欲上前,却被她眼神示意止住,安德不悦的轻声说道,“娘娘,这个景儿本就是映祠宫的奴才,这样也能和娘娘你扯上关系?”
吟欢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紧紧的落在那滩血之上。
苍凛尘回头看了一眼像是没听见洛嫔在说什么似的的吟欢,转身轻搂了一下洛嫔,“看来你确实是吓坏了,不如这样,朕先陪你进去休息,等到这里的事情有结果了再说。”
“不会的,不会有结果的,皇上,宫里这几次出事,本来每件事都与夏吟欢脱不了关系的,可是,她却言辞巧辨,每次都能躲得过去。她杀婉妃,栽赃良娣,现在更想利用景儿,挑起臣妾与莲妃之间的不合。皇上,太后娘娘说得对,她是个祸害,专门来害我们的。她一定是想把我们全都除去。”洛嫔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语无伦次。
吟欢秀眉一皱,这是在极度的恐慌之下才会做出的事来,如果说是因为死了一个宫女,洛嫔害怕,也并非不可能,但是要恐惧成这样,就有些不太寻常。她转身走到景儿的跟前,看着那些药在她身上引出的东西,眉心皱得更紧了。
正在这时,莲心已经随着萧剑走了来,她一见到苍凛尘就一头扑了上去,“皇上,这可如何是好啊?景儿死得这么惨,她向来胆小,怎么会惹来杀身之祸?又怎么会死在紫霞宫里?”
吟欢不动声色的看着苍凛尘,只见他像是哄个孩子似的附在莲妃的耳边低声说着什么,莲妃的情绪慢慢在缓和,最后,脸颊浮起一抹绯红。唇角露出一丝羞涩。眸子低垂,长长的睫毛将她的心痛掩盖住,对于苍凛尘来说,莲心除了是他心里至爱之外,更是他的大恩人,这辈子,都不会怪罪她任何事情。
那么,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她已经知道景儿被害的真相,但是说出来,她除了落下一个毒妇、妒妇的罪名之外,能给她带来的,便是枉作小人。
景儿的私处有数次被人虐待所留下的旧伤,宫女与太监对食的事不是没有,可是,景儿是莲妃的人,再加上她所知道的景儿本身胆小怕事,应该不敢背着莲妃在后宫之内与太监苟且。而那些太监再如何,也知道景儿是莲妃的人,先不说敢不敢来接近景儿,光是这样被人虐待就不合常理。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便是,这些是在莲妃的示意之下。
而如果真是莲妃,那放眼宫里,有哪个太监能得到莲妃的青睐,主动示好呢?
这时,眼神下意识的盯在苍凛尘的身上,飘到他旁边的安禄祁,安禄祁年约六十,早年还服侍过先帝,因其处事圆滑,对先皇忠心耿耿,才会由太后亲点来服侍苍凛尘。他在宫人面前颐指气使,在苍凛尘面前低眉顺眼。身为太监总管,安禄祁确实是克尽本份,尽忠职守。
再看元祥,年纪虽轻,但处事已有安禄祁的风格,稳重,老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