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欢,我相信你很快就可以走出现在的艰难之境,心里藏有一股清流,何惧浊世?”皖诚的话让吟欢微微一征,他转头看着她,“身为一个皇后,位高权重,却甘心于冷宫之内替人筹谋江山,这是苍凛尘的福气,而我,也相信,你这个儿时旧友,心地的良善,是不会变的。”说完,便低着头,没再说话。
吟欢心里有些酸涩,在她的心里,皖诚是背叛了赢国,背叛了她,可是,她也何尝不是成为了赢国的叛徒?只是这件事暂时没人知道而已。但是现在紫烟从宫里逃了出去,那就另当另论了,以后等着她的,必然是更多的风波待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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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奴才本是准备对李长胜严刑逼供,让他说出当初指使杀手杀萧剑时的线索,但他却自己全数说出,是因为紫烟逃离天牢时,他曾经求紫烟带他一起逃走,但估计是见他浑身是伤,带着也是累赘,根本没看他一眼就走了。奴才去的时候只说娘娘安然回宫,稍后便要将他问罪,李长胜吓得不轻,直到奴才带了一个人去见他,他便毫无保留的把话全都说开了。”说完,安德挥了挥手,莫离牵着一个五岁大的稚童走到吟欢的面前。
吟欢秀眉微微一蹙。
“其实李长胜初入宫时,跟着一个不受宠的主子,后来,那主子仙游,他一时之间无处容身,便被分派到了敬事房打理杂伇。兴许当时的沉闷让他觉得生活了无生趣,也一时心情灰暗,却在这时,他的兄长去世,嫂子离家,剩下一个不足月的婴孩。李长胜知道之后,便领了这个娃娃来养,但这件事知道的人甚少,宫里本来就是一个今日不知明日事的地方,李长胜自然也多留了一个心眼。只是没想到,莫离居然知道这件事,还找来这个娃娃,李长胜便全都说了。”
吟欢眉头皱得更紧,冷声说道:“幼儿出世便无父无母,现下,还被他看到自己心里的爹如此惨状,他的心里如何能够承受?就算是有天大的难处,也不能祸及无知孩童。”
安德与莫离吓得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吟欢上前,将小娃拉到身边,细看之下,眉清目秀,五官俊美,唇红齿白,倒像是一个精雕玉琢的女娃,美得让人疼惜,“你叫什么名字?”
“励广修。”
吟欢轻轻一笑,“李长胜倒也取得一个好名字。走吧,我带你去看些好玩的东西去。安德,将李长胜带出来见本宫,收拾干净一些,莫要再吓到孩子。”
“是,娘娘。”安德与莫离对视了一眼,悄然退了下去。皖诚看着吟欢的眼神里,有着几许的暗自赞叹。
……
“李长胜,将你所知道的一切说来,不过,本宫也要在事先说明一点,无论你是否悉数告知,本宫都绝不会为难那个孩子。本宫会替他找户好人家养着,不会亏待了他。”
李长胜整个人都伏在地上,老泪横流,“奴才多谢娘娘,奴才多谢娘娘。奴才在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之后,仍能得到娘娘的仁慈相待,就算是要了奴才这条贱命,也在所不惜。”
“本宫要你的命拿来何用?”吟欢眼神一凛,“在你帮助达赞紫烟谋害朝廷忠良的时候,可有想过要为你的孩子积福行善?”
“当初皇……她只是说要将萧剑抓起来,逼娘娘你与皇上反目,因为,她说她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夜行欢的身份,会谋害到皇上和太后的福祉……娘娘,奴才当真不是为了自己开脱,当时奴才也曾劝说过,说萧侍卫与皇上情同手足,但听她如此说,相信皇上也是被人蒙在鼓里,奴才才会……”李长胜说完这几句,早已经是汗流浃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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