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些事情和紫烟有关?”苍凛尘的直觉告诉他,吟欢明明对于这些事情知情,却又一件不说。他不明白,既然她早已知道,也是肖淑妃和珍贵妃的恩人,却又究竟是为何不将实情告之于他呢?
只见吟欢悄然无声,雪白的狐皮大氅在风中摇曳,随着地上的雪被踏出一个个结实的脚印,才淡淡开口道:“若是当日肖淑妃之事告之与你,你会相信我的话吗?又或者说,你会更加相信紫烟呢?既然是会被你记恨,我又何必往你的刀口上撞呢?难道非要撞出来一个好歹不成?我不傻,不只想要明哲保身罢了。”
苍凛尘原本以为他会听了她的解释生气,气他总是瞒着他为他做了这么多事情。却在听到她的回答之后,心中微微一酸。是啊,当日,他一心想要废了吟欢的后位,又一心想要将她置之死地,若是换做他苍凛尘是夏吟欢,不止不会告诉她真相,更加不会帮助她化解危难。吟欢做的已经很是大度了,换做他,只怕他定不会如此。
“罢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朕已经令人去查,若真的如你所说,也如珍贵妃所言,那么紫烟便留不得。只怕她不是擎国人,而是一个奸细!”苍凛尘眼中凶光一闪,嗜血般的疯狂似乎将要吞下紫烟。
吟欢浅浅一笑,当日的紫烟是如何得宠,又是如何让苍凛尘为了她将吟欢的后位废掉的,可她如镜风光不再,不也是一样被人忘记,不也是一样,性命堪忧?
皇家,果不出情深者。
御花园此时正是被一片银装素裹着,翠绿的柳梢上挂着银白色的雪花,犹如是鹿角被挂了雪一朵朵干净洁白。梅花在一大片的白色中开出了一朵红来。那么细细小小的一朵、两朵、开在那里似乎只要风再大些就会将整棵树吹倒。
在雪地中,红色,白色,黄色,交相辉映,美不胜收。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看着这么一排排的红,吟欢的心中也似乎清透了许多。不去想以前种种难过,不去想今后还会有多少风波。
人生在世,不就是应该如这梅花一般好好享受当下吗?有雪便开她一个倾国倾城,无雪便安安静静独享清风。岂不甚好?
“好诗,朕倒是没有想到,皇后还有这般才情。做得这么好的诗作,若是朕不来一,岂不是被你小觑?今后还如何见皇后呢?”苍凛尘哈哈大笑,难得多日的愁绪都被这场大雪消除的干干净净,此时不附庸风雅更待何时?
“报!启禀皇上,李双江军和夜侍卫回来了!”苍凛尘还未开口,却是听到侍卫的通传声。
吟欢眼睛一亮,真是赶得巧,说的好事瑞雪兆丰年,果真是好事连连。她起先还担心这场大雪会把夜行欢他们截住呢,谁知道他们倒是好,这么快就回来了。恐怕昨日就已经到了京城了吧?
苍凛尘倒是没有惊喜,有的是惊奇。夜行欢回来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为何吟欢会先行回来,又为何这李双会和夜行欢混在一起呢?他不是去迎亲的吗?究竟碰到了何事?
“皇后,随朕回义玄宫可好?等着哪日闲了下来,朕一定作一好诗还给皇后!”苍凛尘拿着吟欢打趣,吟欢也很是受用,笑着点头。
二人的轿辇刚刚在义玄宫门口落定,便是看见迦鹿和夜行欢还有安德三人站在门口。吟欢见三人都是平安无事,心中也甚是宽慰。早就忘记了轿辇中还有一个皇上,只顾着自己从轿辇中出来。
迦鹿本以为来的只有擎国的皇帝,谁料到竟然先看见的是吟欢!多日不见,迦鹿此时见吟欢生龙活虎的在宫中,眼眶一湿,一股脑就冲进了吟欢的怀中,哭红了眼睛。
“公主,还好你没事,迦鹿一直在对天起誓,希望你好好的。谁知道竟然就真的看见了公主,真是上天庇佑!”迦鹿的激动被吟欢用温暖的怀抱一点点磨平。
而迦鹿还未在吟欢的怀中待够,便是被安德拉了起来,训斥着说道:“咱家说过皇后娘娘是金贵的身子,是吉人自有天相,怎么会有事呢?倒是你,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迦鹿被安德一吼,倒是不怒反笑,也笑着说自己是说错话了。吟欢看着二人其乐融融,心中也是一暖,他们对她而言都是亲人,亲人平安,甚好。
而吟欢一转眼,却是看到了夜行欢担忧和责问的眼神投在了她的身上。她真的是好久不见他了,他眼神有些疲惫,但看得出来,人很精神,应该是没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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