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方兰孝道:“回贵妃娘娘的话,奴才来这里是为了说明一件事情的。在职位上谋事的确是奴才的本分,但是奴才的本分还有别的,比如要澄清一件多年前的错事!此事虽然不是奴才长管着的,但如今奴才是敬事房的总管,便是要多多上心,才能报答皇上的赏识之恩。”
珍贵妃听闻这话,心中只是觉得不过有时一个喜欢曲意奉承的人罢了,便也不去理会他说的是什么,只管问道:“你方才说你是为了正事而来,本宫和诸位姐妹都是听着呢。你说吧,你是为了什么事情来后宫的。若是说的牛头不对马嘴,只怕是你的差事也是做到头了!”
只见方兰孝扣头,恭敬道:“奴才是为了一件事情而来,而这件事是关系到秀嫔娘娘的大事,还请皇上与太后娘娘定夺!”
方兰孝口口声声说这件事与秀嫔相关,可秀嫔却是不知其中奥妙。她别过来头冷眼对着方兰孝一瞪,只见他身子微微一颤,咽了咽口水,却不去理会秀嫔的愤怒。如今秀嫔也算上的上是好日子到头了,被人人挤兑,只怕是也难以咸鱼翻身,如今只有跟皇后等人交好,才算上是保全自身了!
分清了利弊关系,只见他朝着苍凛尘点头,询问着苍凛尘的脸色,似乎是要知道苍凛尘的态度如何。
苍凛尘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吟欢注视着苍凛尘的侧脸,心中却是不由得一惊。不过是数月不见,竟然她都看不透这个男人了。在擎国和赢国的战争中运筹,又是想着边境上大漠与擎国的关系,也算的上是焦心了。他倒是比起来以往更加懂得深藏自己的内心,只是吟欢却是觉得有些不寒而栗。越是看不透,便越是危险!沉睡的狮子要比醒来的猛虎还要让人措手不及!
苍凛尘未曾言,倒是太后受不了这样拖沓。只见她扬扬手腕,鲜红的指甲便是在众人眼中浮现而出,听到太后那年迈却是有力的声音道:“哀家在这里听着,你只管说就是,有什么就说。但要是不尽不实,你也应该知道后果,自己约莫着,哀家耳朵里可是听不下那些肮脏之事。”
“谨遵太后懿旨!”那方兰孝听闻太后话,即便是被秀嫔瞪得厉害,也是咽咽口水道:“奴才是在年前才任职到敬事房的,当时奴才任职之后便是听了淑妃娘娘的训话,要好好仔细将活儿做好。于是奴才便是见所有在籍的太监名单都看了一遍。那些失踪或者已经离宫的太监,奴才也全部重新做了一遍调查。只是在整理完之后,奴才现了一件可疑之事!”
“说!”苍凛尘面无表情,声音中都让人听不出任何纰漏。让人捉摸不透此时的性子,于是方兰孝也只好是遵循旨意继续道:“奴才现,在宣帝二年十月九日,便是光明进宫的时候。当时给光明净身的人,是一个如今已经不再宫里的老太监。按说在所有的太监净身时候,都是要尊那净身的人为师傅。但惟独他没有师傅,那师傅在为了他净身第二日之后便是离宫而去。”
“原本就是有些奇怪,但奴才也是没有往心里去。但后来奴才检查那些个太监的玩意时候,却是未曾现光明公公的劳什子。别的公公的罐子都是有东西的,只有他一个人是空的。奴才仔细看过档案,又仔细研究了一段时间,才是做出了一个初步的定论,但这个初步定论却是让奴才实在是害怕的厉害。”
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众人自然也是通晓一二了。一个太监净身的时候的执掌太监第二日消失,而那档案中未曾记录他的物件存放,检查之后也没有实物,便是说明光明可能是未曾净身的公公!他依旧是一个实际的男子!
话说到这里,洛嫔则是惊愕万分,不可置信的两只眼睛瞪得老大,用手绢将嘴巴挡着,质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说不定是你们敬事房里的仓库生了老鼠什么呢,被弄坏了也不一定。而后来打扫的人也没有注意,就将空坛子又放了回去,所以那坛子是空的也说不准。”
珍贵妃虽然在后宫中骄纵,但听闻这些话之后不由得看了一眼秀嫔。只是她只能看见秀嫔后脑勺上缀着的白玉装饰,却是看不清她的表情。竟然在后宫中私藏男子,这可是诛九族的大不敬之罪!秀嫔实在是太过于大胆了!
方兰孝慌张扣头道:“小主玩笑了,奴才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说谎啊。敬事房的仓库却是常年都不开放一次,但每年只要是开放一次便是要大大清扫的,是不可能有老鼠的。但小主所言也有可能,保不齐那只老鼠就打了洞进去了呢?所以奴才方才说的那些也只是奴才的猜测,是奴才的一些谬论。具体情况如何,还是只有对光明公公验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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