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瓦而出,凉风一过,夏吟欢小心翼翼的踩在房顶的瓦砾上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再抬手将吹乱的丝压到了耳后。
气温虽然凉了一些,但是天空的繁星却如同一颗颗璀璨的明珠一般悬挂天际,有拇指大颗,扑闪扑闪,如同美人即将掉落眼眶晶莹的泪珠,又宛如是一双双包含思念的双眸。
星河璀璨,铺开来围绕的是一轮明月,须是半夜的雾色,清冷的月光在雾中显得朦胧,勾勒出一种如真似幻的美感。
正看的入神,苍凛尘也从屋子里钻了出来,站在她旁侧拂了拂肩头的灰土,长吁一口气,嘴边弥漫开来灰白的雾来。
“走吧,我带你在宫中转上一圈,你记下宫中地图,明日或什么时候我们再挨个宫的打探,寻找母妃。”苍凛尘说着,还不等她的回应便将她搂在了怀里。
夜月如水,好景无限,重重宫闱之中,白衣而过,蓝色的薄雾皖纱飘飘,划过当空如同是一道南飞双飞雁,又如春日玄禽复来。
在静静的宫阙中,夜深人静,奔走在各个宫门,停留片刻却又远去,无人察觉,寂静无声。
一处高台之前,石柱的围栏,苍凛尘单脚站在柱上,怀里依旧还搂着夏吟欢。
夏吟欢这么在空中飞来飞去的,面上已经是异样的潮红浮起,她还没有这么畅爽的遨游过当空。
好像是鸟儿一般,比坐飞机还刺激,就是太凉了些。
她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将整个大漠皇宫的灯火都收入了眼底,抬眼看了看苍凛尘有些担心的问道:“抱着我跑了这么久,难道不累么?”
“累,你这么重!”苍凛尘说笑道作势就要将她放在地上。
夏吟欢嘴角一撇就不乐意了:“你好啊,居然说我重,你今天要是敢放我在地上,以后休想再抱我一下!”
她明知道苍凛尘是在说笑,她也是逗乐的这么说,两人开始贫嘴起来,苍凛尘眉头微调又皱起眉头来一副苦恼的样子道:“不会吧,要我一直抱着你我手要断了可怎么办?”
“管你!”夏吟欢没好气的冷哼一声不再看他,倚在他的怀里眺望着远处的风景,嘴角抿起笑意来。
苦中作乐,他们这也算是最高境界了吧?
她胡乱的想着,苍凛尘的脑袋凑上了前,趴在她的颈窝里,气息打在了她的耳边,声音好似一阵暖风拂来般温热:“好了,我错了还不行,你啊一点也不重,都怪你平素不吃饭,瘦得快被一阵风就给吹走了。”
夏吟欢嘴角的笑意越的明显,也不搭话,听着他的情话,心里像是灌了蜜糖一般,甜到腻人。
他的嘴有时候想用针给缝起来,有时候却恨不得一口吻上去。
月已经渐渐的落下,在天际的云层里越的恍惚,时间已经晚了。
“走吧,回去再说。”苍凛尘淡淡的说着,脚下又是一跃,飞腾而起。
夏吟欢的记忆力一直都很好,回到西偏殿根本顾不上休息,苍凛尘站在房梁之上.将瓦砾盖起来,而夏吟欢则在房中找了笔墨纸砚,铺开宣纸来就将方才夜色中记下的格局都画在了画纸上。
她的画工可不是很好,但是画抽象的地图还是容易,不多时一张宣纸上便呈现出大漠皇宫的地图来。
地图之上,从拟政殿开始落笔,至佛陀阁结尾,其他的宫殿她不知道住了些什么人,也不知道宫殿的名字,就画了个方块来代替宫殿,长廊用长条来表示,庭院则是用三角形来代替。
苍凛尘握着她画好的地图时候,明显嘴角抽搐了才抽搐,扶着额头眼角直跳:“这就是你画的地图?”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地图,宣纸上都是条条框框,各种图形,但是却没有一处看的出来是什么东西的。
夏吟欢早料到他看不懂,不过她也并不打算像是画素描一样去画宫中地图,更不可能重画一遍,指着墨迹未干的地图,指尖放在一块方块的地方解释道:“看到这个没有,这个图形标识的就是宫殿,这个是长廊……”
她一个个的解释道,解释完见苍凛尘还是一脸疑惑的样子,无奈之下只好又提起笔来在地图下角备注。
“看到这方块的图形,你就知道它是皇宫,看到这种三角图就知道是庭院。”夏吟欢觉得与其费尽心力去瞄上一张绘声绘色的地图,不如这样简易而方便。
况且,就算丢了恐怕也没几个人认得出来这是大漠皇宫地图。
经过夏吟欢断断续续的解释,苦口婆心的教导,苍凛尘终于适应了夏式地图的抽象与省事。
“那便按照你画的这样明夜逐个寻个遍吧。”苍凛尘吹了吹宣纸,好使的宣纸上的墨迹赶快干透,好让他折叠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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