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上了楼,他气喘吁吁的扶着门扉想要喘上一口气,谁知道门根本就没关紧,他身体又重,整个人往前一按便随之倒在了地上。
他还没来得及骂缺心眼的店小二,已经瞪大了双眼看着脸贴脸的人怔住了,旋即一声鬼哭狼嚎般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客栈。
拓拔策正收拾着行礼准备退房,这时候听到隔壁的尖叫声,连忙推开房门查探究竟,却见肥的流油的掌事压在店小二的尸体上,面色霎时黑的宛如黑锅一般。
他已经听人说起过了,苍凛尘和夏吟欢应该是住在他旁侧的客房里,可悲的是他一直都不曾现,他二人却已经逃走。
看到这一幕他才知,原来他们一直都在,而躲过了官兵的查探,因店小二现,所以杀人灭口。
他顾不得掌事哭声,转而又进了屋子掩上了房门,提着虞太妃肩头的衣裳就将她整个人像是拧小鸡一般的拧在手里,厉色道:“赶紧跟我走!”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好好,今夜无星无月,能见度极低,夏吟欢和苍凛尘一路埋头去往驿站的途中,虽然遇到好几个官兵都被他们躲开来。
直逼驿站,遥遥的看着门口守卫的侍卫,苍凛尘和夏吟欢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们是逃出悦来客栈了没错。
可是驿站重兵把守他们要怎么进去,就算进去了,那些士兵要怎么才能出来?
“不如我先潜进去你在这里等着,等着我带兵杀出重围?”苍凛尘提议道,虽然这个提议并不是好提议,他自己也深谙,如果在这里暴露了行踪,要杀出城门可就难了。
夏吟欢摇头,面色沉重的拽过他的手不舍得放开:“你不能去,你要去了我怎么办呢,要是你在里面遇到了危险怎么办?”
夏吟欢担心颇多,苍凛尘何尝没有想过,要是他去了驿站中,夏吟欢呆在外面被官兵现的话,有可能他出来就再也见不到夏吟欢的身影了。
“那怎么办?没有两全的办法。”苍凛尘看了看门口的侍卫约莫有四个,他要从四个侍卫面前潜进驿站到并非难事,问题是夏吟欢。
夏吟欢也是愁眉苦思,哪有那么容易,叹了一口气,瞧着不远处的驿站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对峙下来。
过了一会儿,突然见驿站外有个赶着马车的人走过,不多时又返了回来,好像是为了什么事不肯离去,在驿站外徘徊。
“是落叶!”苍凛尘眼前一亮,那马车是他们入江夏城时候的马车,他还记得清楚,他万万没想到这时候居然会遇到落叶让他几乎要尖叫起来。
夏吟欢也看到了在门口来来回回的落叶,想要叫他,可是距离太远,又怕小声他听不见,大声了会被驿站门口的侍卫惊觉。
正踌躇不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已经见落叶驾着马车直奔驿站大门而去,可是刚到门口就被驿站的侍卫拦了下来。
“来者何人,可知这不是你随便就能闯的地方!”侍卫是蛮横的人,拿着弯刀就抵住了落叶的脖子。
落叶连忙扯住了缰绳,轻快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对着侍卫拱了拱手算是客气:“回二位爷,我家主子说今夜让奴才再此等候,要回江州,却久久不见主子出来,所以这才贸然来叨扰二位爷了。”
左一个爷右一个爷,落叶到是说的很顺溜,苍凛尘身边从不带无用之辈,这落叶今夜在城中听闻苍凛尘和夏吟欢已经逃出宫的消息,便想着二人肯定陷入了困境。
现在唯一能帮助二人的只有被领进了驿站的百数精兵,那些精兵断然是不知道炎夏城里生的事,他只有想尽办法告知士兵,为苍凛尘和夏吟欢打出局面,去跟他们会合。
“你说江州,是刘大人?”不用落叶去揣摩江州的官宦到底是谁,守门的侍卫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这个消息,江州的刘大人住在驿站中。
他也并非是没有准备的,此前他就在驿站外流连多次,见个白老翁总在驿站进进出出,打听之下听人说是江州的官吏,故而才会说出是来找江州的人。
“正是,二位爷可否行个方便,让奴才进去一遭,也不知我家主子到底今夜还走不走,奴才又没有栖身之所,只好问清主子的意思。”落叶神态毕恭毕敬,又是点头哈腰,看得中肯,侍卫也收回了手中的弯刀。
守门的侍卫面面相觑,都不觉得落叶在说假话,而且对驿站的安全度格外的有自信,这才将弯刀别在了腰际对落叶道:“进去吧,记得不要叨扰到其他的大人。”
“是。”落叶忙不迭的又是拱了拱手,微微抬眼见驿站的门已经为他敞开,嘴角不由勾勒出不易察觉的得意来。
夏吟欢看着落叶三言两语后就进了驿站之中咂舌不已,低声问道苍凛尘:“他是怎么办到的,他一个公公,居然这么容易就进去了。”
驿站可不是说进就能进的地方,要不是朝廷官员,要不是朝廷官员的附庸或者是扈从,否则通通都会阻拦在门外。
苍凛尘知道落叶聪明,脑子比较灵活,这也是安德伤了过后他将落叶带在身边的缘由,差不多也猜到落叶跟侍卫说了些什么,却卖了个关子不告诉夏吟欢,只是笑道:“你猜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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