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凛尘本想冲出去跟着她,看看她到底要和欧阳晨说些什么,好不容易压下了好奇心,又胆怯的想,她该不会是移情别恋?
瞧着有人进来,他看见了夏吟欢连忙冲了上去,三十节的台阶让他几步便走过,站在她面前拽着她的胳膊紧张的追问道:“你跟他说了些什么,他有没有拿你怎么样?”
“没有。”夏吟欢有些烦躁的挣脱开了他的束缚,心里想不出答案,整个人异常的烦躁。
被夏吟欢屡次三番的嫌弃让苍凛尘有些恼了,板着面孔厉声质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啊,我只是问了一些欧阳晨和某个人的过往,你以为我能问他些什么啊。”夏吟欢无奈的瘪嘴说道,说到‘某个人’的时候,还刻意的往清潭处看了看。
苍凛尘恍然大悟,原来她是去追问欧阳晨和齐妃的情史去了,瞬间阴霾尽散,露出温和的笑意来,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说道:“你啊,明明跟她争锋相对还处处为她着想,问出什么来了没有?”
夏吟欢摇头:“没有,他只是说他们注定互相折磨之类的云云,然后推开我就走了。”
对于,欧阳晨死活不说的这一点让夏吟欢很郁闷,人生最大的折磨就是,明明被勾起了好奇心却总得不到答案。
她又不想去问齐妃,齐妃肯定会甩给她一张冷脸,她才不要热脸去贴一张冷屁股呢,所以除了去问欧阳晨她别无他法。
“算了,你就不要再管了,好事多磨,我想,时间会消磨他们之间的隔阂吧。”苍凛尘劝慰道。
她懂夏吟欢放不下的性子,也是为了欧阳晨和齐妃好,但是有些事他们能帮忙,有些事外人是帮不了的。
夏吟欢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就地唱起了一歌来:“时间是解药,也是我现在正服下的毒药!”
苍凛尘只觉得五雷轰顶,愣在了当场,而夏吟欢却好似什么事都没有生似的大步往台阶下走去。
延寿宫已经被砸破了好多的东西,宫女怯生生的站在殿门口都不敢进去,欧阳晨很少大脾气的,当初还是储君时候就以温柔名满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女子为之朝思暮念。
这会儿却大雷霆,将宫中一切能打碎的东西全都摔在了地上,一声声陶瓷破碎的声音成了延寿宫唯一的调子。
宣泄过后,殿中已然是一片狼藉,名贵的陶瓷全数碎成了碎片铺满了一地,欧阳晨气喘吁吁的坐在太师椅上看着满地的陶瓷一点都不心疼,反而心里还弥留下无尽的怒火。
夏吟欢知道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还想让他和齐妃重修旧好,人世间哪有那么好的事。
破镜难重圆,没错,他是和齐妃有过一段过往,导致现在还放不下,他卑躬屈膝的要她做自己的皇后却被她笑说死也不会跟他在一起。
他欧阳晨哪里不比柳苏生好,柳苏生不过就是个流浪在市井之间会行书作画的书生而已。
在欧阳晨遇到齐妃之前,就已经听说,悦来香的头牌姑娘和一个寒酸的书生在一起,书生没银子,连见她一面都是靠卖两幅对联赚来的。
他去了悦来香现齐妃就是多年前有过一面之缘还出手相救的女子,给她金银财宝,世间难得的珍宝,让她每日都笑逐颜开,可是那柳苏生还是不放弃,隔三差五就来找她。
欧阳晨为了保持太子的身份和风度不与柳苏生计较,可是谁知在那柳苏生生计难为的情况下,齐妃居然慷慨解囊主动去帮助柳苏生。
在那一刻,欧阳晨想,恐怕她的心里,他欧阳晨不过是个挥金如土的等图浪子罢了,其他的还不如那柳苏生。
回到宫中,他整日喝着闷酒,却听说他的爹要了悦来香的姑娘,要册封为妃,他原本还想应该不会那么的凑巧,就在册封当日他才知道齐妃就是悦来香的头牌。
他想,他不应该走的,还是应该经常去看他,他想早应该娶到自己身边来,也不会被人捷足先登。
旁人就算娶了她,他就算抢也能抢得回来,可是娶了她的人偏偏是他的亲爹。
时间一晃眼就到了今日,他那时候想如果自己成为了一国之君又有谁还能阻拦他的脚步,先帝殡天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齐妃。
然后事情却不如自己所料,她当着那么多百官的面告诉他,就算死也不会成为他的妃子,当时欧阳晨真的很想成全了她的贞洁,让她死也名垂青史。
可,圣旨一下,他还是舍不得,所以抓了个死囚毒死埋了尸体,而她就成了个没名没分甚至所有人都一位她死了的人,在密室里度日如年活下去。
夏吟欢说的话他何尝没有想过,他也想过齐妃或许也喜欢他的,因为她没有逃走,可是那些往昔呢,柳苏生呢,她难道喜欢他比喜欢柳苏生多一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