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凛尘和夏吟欢一听拓拔策归来,都捏了一把冷汗,拓拔策归来若是进殿中,现他俩的机率要比安定王多得多。
两人正紧张着,却见安定王一把将贤妃推开站了起来,走到门口问道:“他到哪里了?”
“回王爷,殿下他沿途从皇宫杀进来的,已经顺利的回宫了。”侍卫面上抑制不住的喜悦,看起来像是天大的好事一般,说着话听到殿中女子的嘤嘤啜泣,不由的往屋子里看去。
只见房间里躺在血泊中的皇帝和死去的侍卫,贤妃卷缩在两尸体旁不时的啜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啊!”来禀报的人吓得惊叫起来,连连后退险些跌坐在地上,哆嗦的指着过世的皇帝问道:“王……王爷,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安定王嘴角一抹阴森的笑意,瞥了一眼惊慌失措的侍卫道:“太子回来的正好,本王正有事要找他算账!”
说罢,他拂袖而去,侍卫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皇帝又看了看迈开步子离去的安定王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还是安定侯顿了步子吩咐他道:“父皇驾崩,还不赶紧将父皇的尸身放入棺椁之中?”
侍卫连连颔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从门口便一路跪到殿中,匍匐在皇帝的身边哭喊道:“陛下,陛下您怎么去了,在南疆危难关头去了呢,您要我们怎么办!”
也不知真心还是假意,哭的倒是有模有样,一边哭一边将对贤妃说道:“贤妃娘娘,奴才这就去找人来安置陛下……”
他起身就要走,贤妃條地止住了哭声连忙拽住了他的袖摆,侍卫愕然,再看贤妃,她殷虹的唇瓣张了张却只是闭嘴摇了摇头。
好似有什么话想要说出口,却有不敢说不能说,说了她就和方才的那侍卫一样,成为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没事,你走吧。”她无力的说着,松开侍卫的衣袖抬手摸了摸眼角的泪痕,眼神里满是无奈和哀伤。
夏吟欢见状都忍不住心疼,试想一个妙龄女子年纪轻轻嫁给了一个年迈的皇帝,才两年就被人杀害,而她还要忍气吞声的被他的儿子威胁。
这世道不缺这样的人,夏吟欢一直觉得自己曾经的经历就已经够跌宕起伏了,旁的女子又何尝不是一肚子苦水呢?
侍卫见她什么也没说,只好一边吊唁一边往殿外走去,不多时人已经到来了,抬着一副厚重的玉质棺椁守在殿外,几人小心翼翼的抬着皇帝的尸体放进了棺椁之中。
哭声一片,苍凛尘也不愿如此,大漠的皇帝刚刚驾崩,南疆就响起了哀乐。但是,他不能不为虞太妃报仇,做为虞太妃的儿子,他最后能为虞太妃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希望她若在天有灵能得到安息。
随着哭声渐行渐远,地上的血迹还未干透,殿中已经空无一人,苍凛尘这才放心的搂着夏吟欢跳下了房梁。
夏吟欢看着一片狼藉不由心寒道:“怎么不阻止他,那王爷实在太不是东西了,真是有违伦理!”
“你就算说了又有什么用,他都已经准备好了那么多的东西,难道要朕亲自出面说是朕杀了南疆皇帝?”苍凛尘叹了一口气,他当时只是想着为虞太妃报仇雪恨,没想到安定侯竟然窝藏了狸猫换太子之心,天意如此。
夏吟欢被苍凛尘的一句话噎的说不出话来,确实不能说,若是当着南疆人的面或者是拓拔策的面讲出事情真相,恐怕到时候还不等他说完,已经被人拿下了,他们现在是在南疆,四处皆是敌人。
拓拔策一心想要杀他而后快,见到苍凛尘在此还不奋不顾身都要将他斩杀?
“算了,走吧,这里的一切都与我们无关了,还是先去和雪将军汇合的好。”苍凛尘走到门口,四下看了看,并无旁人,牵着夏吟欢的手走出了殿门。
不管南疆如何,就算是闹翻了天,他也不会再来插手,好的一点是,拓拔策现在自身难保,恐怕也再没有心思来打夏吟欢的主意。
两人能凭着混乱溜进宫中,趁着昏乱再溜出去并不是难事,雪一语的人早已经攻破了宫门,已经打到了前庭,一路上看到的都是尸体遍地,折断的武器散落了一地。
尸体大多是南疆的羽林卫,大漠的人倒是损失较少,本来雪一语带来的人都是精挑细选武艺高强的人,面对羽林卫丝毫的不惧。
苍凛尘看了看在不远处回廊的战况,便见雪一语已经骑着马站在了宫门口,他立马迎了上去,站在马下对雪一语说道:“雪将军,是该撤兵的时候了。”
他们的目的不是要杀的南疆片甲不留,而只是让他们损兵折将自乱阵脚罢了,五万兵马想要占领南疆皇宫痴心妄想。
况且皇宫生这么大的动静,应该早就有人派人去找援军来了,凭着安定王在殿中还想偷梁换柱的表现来看,他肯定已经有了部属。
“急什么急,没看到老子的人杀的正爽,多杀几个人让老子解解闷!”雪一语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丝毫不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不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百无一用是书生,他觉得苍凛尘来也就做做偷鸡摸狗放放火这种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