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策这时候已经回到了青木的房屋,丝毫不清楚就因为他胸口沾上了旁人血迹,那药童已经报了官,也不知道宫中的一切。
只是走过石子路,一株夜合花都不曾踩到,走到了房门口见到苍凛尘正坐在长椅旁,握着夏吟欢的手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青木则在刻着一个木雕人偶,看不见,可是人偶的一双眼眸却雕刻得神采奕奕。
“我回来了。”他如释重负,跨进门槛,一路小跑回来,迹处不知是雾还薄汗已经将丝沾湿。
他将买好的药放在桌上,青木都不曾抬头,只是一边雕刻者木偶一边说道:“你也累了,先歇息一会儿,那位公子,就麻烦你亲自去给你的夫人煎药吧。”
苍凛尘站起身看着青木,有些讶异,但见拓拔策气喘吁吁的样子旋即同意下来,拿起药包就问道:“在哪里煎药?”
“旁边的那间屋子。”青木继续说道,苍凛尘点了点头走出房门,又钻到另一间屋子去,屋子很狭小,只放得下一张床,而是屋子后有个小门,小门外是做饭开灶的地方。
他从来没煎过药,拿着药也不知怎么放才好,他不担心拓拔策对夏吟欢怎样,他就在这里,他想拓拔策就算有心,也会顾及到夏吟欢的伤势。
一张石板,石板上放着的是几只简陋的泥碗,和几个土陶药罐,苍凛尘拿在手中,将药包打开,将里面的药一点点放进了药罐子里,也不知道要放多少的好,踌躇着是否该进屋去问问青木的时候。有人已经走了出来,靠在了门框上,冷冷的看着他,嘴角几分嘲笑。
“你是要想将药罐塞满么?”拓拔策笑话他,睥睨了他一眼道:“青木前辈说只需要放半药罐,放太多以后的药量就不够了。”
苍凛尘一张脸铁青,他根本没有做过这种事怎么会知道,冷着脸又将刚刚塞进药罐子里的草药掏出一半来放回了药包里。
刚要用泥碗舀水到药罐里,拓拔策又道:“水不能加太满,否则熬药的时候水会溢出来将火扑灭。”
苍凛尘的脸色又是难堪了几分,拓拔策好像什么都懂的,他怀疑拓拔策不是出来告诉他的,是纯属想要奚落他一次。
是为了夏吟欢熬药,他也就忍了,夏吟欢还等着他熬的药救命呢,从前他也不曾为夏吟欢做过这些事情,当下开始点火。
却又几次三番的点不着,拓拔策靠在门槛上看着他点不着火狼狈的样子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真不知道你这么笨的人,为什么夏吟欢偏偏看上了你。”
苍凛尘抬头瞪了他一眼,脸颊上满是锅黑,拓拔策噗哧笑出了声,面对这这个杀父仇人,只觉得他此刻滑稽透顶,连连摇头:“罢了罢了,让本大爷来烧火,你来煎药,要是等你熬好药,恐怕吟欢都白头了。”
苍凛尘见他又讽刺又嘲笑的,终于开了口道:“你要是再笑,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拓拔策知道他是恼羞成怒,更笑得大声了些,却没闲下来,跟着走到炉子旁,往炉子里加些干草,用扇子不停的煽动。
经过拓拔策悉心的点火,火势才渐渐大了起来,而苍凛尘站在炉子旁,紧紧的握着药罐的把守,一瞬不瞬的盯着药罐子。
气氛瞬间僵了下来,空气似乎的下降了好多,有些寒意。
两个人都不言不语,也不抬眼看对方,虽然中间只隔着一个小火炉,但是谁也没对谁动手,如果换做是以前,两个人早就大打出手了。
苍凛尘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好似有无数只小虫子在身上爬来爬去一般,不舒服,他想果然只能和拓拔策做敌人!
“你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回靖国吗?”拓拔策突然开口问道,并不抬眼看苍凛尘,只是专注的看着炉中的火苗,给炉子里添些小木屑。
“嗯。”苍凛尘淡淡的应道,如果不是在破庙里恰好遇到拓拔策的话,苍凛尘想,他们今天已经开始启程回靖国了。
可惜,世界总是这么小,来来回回都是那么几个人,
两人之间又沉默下来,苍凛尘觉得不自在,这次是他开了口问道:“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跟我们一起回靖国吧,在南疆的话安定王是不会放过你的。”
提到安定王,拓拔策的脸色迅速的沉下,片刻已是铁青,拳头紧握咔咔作响,他现在之所以四处躲躲藏藏,都是因为安定王的关系,他的好弟弟,非要将他赶尽杀绝。
去靖国是好,不但可以躲避安定王的追杀,还可以联系旧部重新部属,夺回南疆江山,但是,他却摇了摇头,不接受苍凛尘的恩惠:“我就留在南疆,我可不想欠你人情,现在我们互不相欠,等到夏吟欢醒来,等到我夺回了属于自己的一切我一定会从你手中将夏吟欢抢回来的。”
他目光坚决,好像对自己的能力非常的有自信,他现在不能带夏吟欢走,他如今连个安身立命的地方都没有,带着夏吟欢只会伤害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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