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束沉默了少顷,却道:“我要怕靖国君主也不会留下你。”说罢他转身入了屋子,关上了房门,声音依然从房中传了出来:“我奉劝你啊,还是老老实实呆在这里,两个月而已,你若不听话我可说不准会做些什么事出来哦!”
夏吟欢宛如木桩杵在门口,咬着唇瞪着那毫无动静的房间良久,她的威胁相对于竹束的威胁逊色太多。
他到底是谁的人!
夏吟欢眉头紧皱,当下懊恼不已,脑袋往后一仰重重的撞在门扉上,只觉得头昏脑胀也没能消除她心中焦躁。
怎么办?她没了主意,要她在这里和这个男人一起生活两个月她办不到,期间会生什么事她也不清楚!
但是,要是执意逃走被他现的话……
想到安定王的死,她不由打了个寒颤,干净利落,如同刽子手一般杀人不眨眼的人,真惹恼了,恐怕步安定王的后尘是迟早的事!
无奈之下,夏吟欢只好又返回了房间里,一整夜她都竖起耳朵来,生怕在意识不清的时候生一些事。
卷缩在床上,抱着膝盖,桌上的蜡烛燃尽又点燃,三支过去,直到听到开门声,蜡烛熄灭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什么事也没生,是竹束叫的门:“你躲在里面一晚上,是不是该出去走走了?”
夏吟欢神经一紧,猛地下床站了起来,疾步跑到了门口却突然顿下了步子,脱口而出道:“我不想出去,你有事自己去忙吧!”
说罢,自己一个人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便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旋即,过了好久都不再有任何的声响。
她这才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往门外看去,厅堂里已经空无一人,她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听到大门外有走动的声音,悄悄的,从门缝中看去,只见一个小孩蹲在门口写着什么。
还好不是竹束,她想着拉开了门,木然一阵凉风袭来,吹动着她不曾梳理的丝,一阵清凉。
“啊!”小孩现了她,吓了一大跳,跳脚便跑开来。
她想出口叫住小孩子,早跑远了,跟伙伴们在一起说些什么,全都远离了去。
这是个小村落里,夏吟欢原本以为是在荒山野岭,但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院子,院子的土墙并不高,完全可以看到院落外的田埂和天地,还有不远处的瓦房。
竹束去哪了她不知道,现在不走更待何时,回头关门余光一瞟却见小孩在地上写下的字,是用竹签之类的东西在泥土上写下的稚气的字体‘丑八怪,滚出我们的村子!’
她蓦然皱了皱眉头,转而关上了门,虽然她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只要往东边的方向走就一定能到京城。
她想着,苍凛尘的面容便同天边浮起的那一轮柔和阳光融合在一起,脚步也便得轻快了许多。
“等着我!”她想,苍凛尘或许正在天河城,或者已经回到皇宫,又或者正在找她,亦或者他会以为她已经死了……
毕竟,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夏吟欢也没有料到自己会活下来,那时候她完全意识到死亡的恐怖。
走出了院子,田埂上出奇的有野菊花盛放,幽香扑鼻,天地里的麦子已经成熟,正是收割的时节。
她步伐很快,刚走了不远,便见不远处的天地里有一个人,她心中一紧看去却是个穿着粗布麻衣弯腰割麦子的佝偻老人。
她现在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致,不知,若竹束现了她要逃走,她会遭遇什么。
“老伯伯,我想问一下,这里是哪里到京城还有多远?”夏吟欢走近开口问道,还不忘四下张望。
不确定竹束的身份,也不清楚他到底是好心还是歹意,有必要印证一下他的话,如果他说谎呢!
“诶。”老人抬眼见她脸上的伤,连忙又埋下了头:“我不知道,你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老头不敢接触到她的目光,将搁下的麦子抱在怀里转身就要走,夏吟欢连忙跳进了麦田里挡在了老头面前,紧张道:“老伯伯,你告诉我吧,我是靖国人,我要回家你就告诉我吧!”
她急的快哭出来,不难看出这村子里的人都很忌惮竹束,这老头也不例外,极力的想要和她划清界限。
“我什么都不知道,真不知道!”老头将头埋的很低,夏吟欢的视线看去只能见用稻草编成的帽子圆圆的帽顶。
老头说着,已经绕过她的身旁,逃也似的跑开,沿途跌跌撞撞。
夏吟欢遁寻着老头的身影看去,凤过,撩起她的衣衫,心中无尽哀愁。
“你在这里做什么?”沙哑的声音传来,夏吟欢猛地僵住,迅速回头看去,一袭玄黑色衣衫的男子就站在自己的身后,黑色的面具看起来更冰冷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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