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欢和苍凛尘闻言都抬眼看着她,夏吟欢察觉到二人目光连忙垂下了头,她一时头脑热居然开口说话。
心弦早已紧绷,怕苍凛尘已经察觉到了端倪,怕他识破自己的身份。
“你说什么酒精中毒?”苍凛尘见她低着头,看不清面貌又蒙着面纱,也没想太多,注意力全都在昏倒的湘妃身上。
夏吟欢见他没直接逼问身份,想来该是没现,一时间半喜半忧,庆幸的同时又浮出沉重的失落感来。
“湘妃娘娘她应该平素里不曾饮酒,她酒量尚浅,简单来说就是不能喝酒的一类人。”夏吟欢也不知该怎么像他解释过敏这种反应,解释给他听他也不懂。
苍凛尘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人,突然意识到什么的他目不斜视的盯着夏吟欢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什么‘酒精过敏’这种词汇他第一次听说,但是听到这种新鲜词可不是第一次,只有夏吟欢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让人听不懂的句词!
联想到她长相相似,给他的感觉又分外熟悉,再加上她说的这些话,他几乎想要指认嫣儿就是夏吟欢。
“皇兄,这嫣儿的家族世代学医,所以略懂医术。”夜行欢心惊肉跳,还故作从容的打圆场,也是暗自为夏吟欢摸了一把冷汗。
夏吟欢点了点头认同了夜行欢的说法,索性接着说道:“陛下带娘娘回宫歇息吧,若是相信嫣儿的话,嫣儿会开好药方请王爷送过去。”
她想要抽身,真不想和苍凛尘过分的接触,接近苍凛尘就像是手捧雷,稍不注意就炸了。
都怪自己嘴抽,想到什么说什么,她想,苍凛尘那么的聪明大概已经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想着还是趁早出宫的好,纸包不住火。
“罢了,你是行欢的人朕当然是信得过,你看出湘妃是什么病那便由你来医治吧。”苍凛尘说到‘信得过’三个字的时候,语气重了两分并有意无意的瞟了夜行欢一眼。
夜行欢心提到了嗓子眼,被他淡淡看了一眼,已经心如擂鼓,那眼神好似暗示着什么,却又好像只是随意为之。
夏吟欢有心拒绝,却没有理由,咬了咬唇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面对苍凛尘就好像走钢索,做夫妻这么多年,就是他身上的气味她闭着眼都能分辨出,檀香味儿不浓不淡很好闻。
她不知道苍凛尘到底对她了解多少,到底看没看出她的身份,又不能开口问,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只能已嫣儿的身份入了凤乐宫,为湘妃诊治。
夜行欢站在凤乐宫门口,看着她正用布子擦拭着湘妃的额头,细心的样子好似没了方才紧张的心绪。
苍凛尘是让安德派人送湘妃回宫的,而他也跟着夜行欢站在门口,时而看看殿中,时而看看天上浮云流动。
“她是怎么毁了容的?”苍凛尘心平气和的问道,还记得夜行欢对他说过,本是准备将嫣儿送进宫中,可惜她的容貌已毁所以夜行欢将她留在了身侧做侍女。
夜行欢條地愣了愣,不过只是瞬息,已经在脑子里想好了言词,开口便回答道:“是因为追杀,她曾经治病害了个人,仇家追杀划伤了脸,臣弟怕她再遇危险所以留在了王府。”
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看着苍凛尘目光不躲不闪,一点端倪也不显露。
“原来如此,你也不小了该成亲了,你若喜欢哪个名门闺秀朕会为你赐婚。”苍凛尘说着拍了拍他的肩头,力道很轻,夜行欢却感觉如同千斤顶一般难以承受。
他喜欢的人,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娶她为妻,她喜欢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染指,心中的疼痛再次被挑起。
他真怀疑苍凛尘是故意为之,夜行欢不傻,苍凛尘也不蠢。他的心思苍凛尘早已看透,却还说这样的话,让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陛下,大理寺卿求见。”安德一瘸一拐的走上了凤乐宫的台阶,对着两人行了行礼说道。
苍凛尘点了点头,抬起步子正欲走,却又回头看了看殿中却改变了主意对夜行欢道:“你去会会大理寺卿姚琦,朕等湘妃醒来再说。”
夜行欢微微皱了眉头,他之所以跟着到凤乐宫来是不希望苍凛尘有接近夏吟欢的机会,可是苍凛尘却赶他走。
“好。”他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便往台阶下走去,他不得不从,君令难为。
如果他不去反而会让苍凛尘生疑,他也只能快步离去期望能早去早回,祈祷夏吟欢能挺过这一关。
其实,他也觉得苍凛尘识破了夏吟欢身份的好,那样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接近苍凛尘,他想就算夏吟欢已经不复当初的美貌,他一定还是喜欢她的。
只是夏吟欢不愿意,不好强人所难,帮助夏吟欢才是他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