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吟欢回到了长亭,站在长亭不远处看着苍凛尘和夜行欢两人还在说些什么,听不大真切,约莫也就是朝堂之上的事罢了。
她装作无事生,低着头走进了长亭之中,也不看夜行欢和苍凛尘,自然而然的便感觉到二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你这是去哪了,去了这么久?”夜行欢率先开口问道,余光一瞟现苍凛尘也在看着她。
“回王爷,奴婢四处走了走。”夏吟欢可不想说刚刚被湘妃拦住,又生了那样的事,她相信湘妃不会说,只要她不说,没人能知道她和湘妃生了冲突。
夜行欢收回了目光什么也没再说,倒是苍凛尘的目光还停留在夏吟欢身上,看着她背后隐隐沾着雪还有湿润的迹象,不由的皱了皱眉头问道:“你背后怎么有雪?”
看起来很脏,但是夏吟欢并没有注意到,夜行欢听苍凛尘这么说也抬头看了看,确实背后好似打了滚出来的一般,带着雪和些许梅花瓣。
他也跟着潋了眉头,看着夏吟欢低着头,根本看不清她脸上是怎样的神情。
“回陛下,奴婢摔了一跤而已。”夏吟欢继续从容的说着谎,但是明眼人一听就有问题,好好的怎么会摔了一跤呢,而且她低着头的样子分明更像是心虚。
“那不如让安德领你去换一套衣裳。”苍凛尘挑着眉眼问道,面上无悲无喜,让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夏吟欢一听,立马抬起了头看着苍凛尘,见他眼中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连忙解释道:“不用了,不用了,王爷今日约见了贵客,王爷大概就快离去了,奴婢还是跟着王爷回王府再换吧,王爷是吧?”
夏吟欢怎敢在宫中换衣裳,要是安德不许她带面纱,不久满皇宫的人都知道她就是夏吟欢了吗?
被夏吟欢盯了一眼,夜行欢立马明白了她言语中的意思,迟疑的点了点头,这才站起身对着苍凛尘拱了拱手道:“皇兄,不经嫣儿提起臣都快忘记了,臣今日还有事要处理,就此别过。”
说罢转身就走,夏吟欢便对着苍凛尘福了福身,连忙跟着夜行欢离去。
来来去去两次了,她还是没能将想说的话说出口,苍凛尘看着二人匆忙离去的背影,无奈的抿出笑意来,他二人难道就没察觉到,演戏时候漏洞百出吗?
夏吟欢跟着夜行欢出了扇形的拱门出了御花园,夜行欢这才问道:“到底生了什么事,你真是摔了一跤?”
他是不大相信夏吟欢有这么的不小心,说醉酒透透气也不过是借口由头罢了,哪能真的喝醉酒摔了个大跟头。
“没有,遇到了湘妃,她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这件事夏吟欢不打算对夜行欢隐瞒,在她看来湘妃于她没有丝毫的威胁性,可有可无的一个人而已。
夜行欢看着她背上的碎雪,不由紧张道:“难道是她为难你了?”
他一直都很介怀,自己将湘妃送进了皇宫,一直都很自责没能相信她一直都活着,没能等到她回来,便让湘妃做了妃嫔。
如果湘妃敢动夏吟欢一根汗毛的话,他指天誓绝对不会放过她,能助她做上嫔妃他就有本事拉她下马。
“也没什么,反正她答应了不告诉苍凛尘我的身份。”夏吟欢说着,在雪地里现了个石子,于是便沿途踢着往前走:“还是赶紧回王府吧。”
夜行欢疑惑不解,跟在了她的身后问道:“你不是要和皇兄说清楚么?”
他还记得出府之前夏吟欢可是说过,要和苍凛尘摊牌,然后和他划清关系,他满心期待的带着她来到了皇宫,她却还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算了,他差不多是知道我的身份了,但是他不明说,就让他憋着好了,我到要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夏吟欢又不是傻子,当着她的面说出了那些话,又让她坐在旁侧,很明显的对她好。
他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却又不相认,真不懂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他不拆穿就算了,她也不打算说了,回王府呆着岂不是很好么,想要去哪去哪,比在皇宫里自由太多太多了。
她想着便再也不开口,径直往宫门的方向走去,擦肩而过的宫娥奴才看着她都不免多看上两眼。
奴才走在前面,主子走在后面,前面一个悠哉如闲庭信步,后面一个满面愁容脚步沉重,怎么看怎么违和。
回到王府的夏吟欢在府中窝着两天没有出过门,本来是想到京城走走,散散心,下雪一下就是两天。
院中积雪能到小腿,别说到街头走走了,就是出个门,寒风刮过都会让人冻得瑟瑟抖,所以她两天都在东厢,烧着小火炉,拿着火钳拨了两天的碳,烤了两天的火。
而她不知,原本清静的生活就要被一场阴谋打破。
这时候的皇宫也是寒风凛冽,苍凛尘依旧每日在御书房处理奏折,越来越多的官员下马让许许多多的人都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