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傻子,苍凛尘言语中的意思她自然是明白了,他想和她在一起携手看这凤栖宫中的景色,他还想和她有未来。
“也许吧。”苍凛尘淡淡的叹了一口气,眼神中掩饰不住的哀伤情愫,让整个气氛都充满了浓浓的忧郁。
夏吟欢哑言,不知为什么会在这时候说一句‘或许’呢,她明明已经在这里了不是,他都已经知道了不是?
两人一个不说,一个也不问,沉默下来,夏吟欢目光无所去处,只好也跟他一样抬眼看着苍穹。
月色越的朦胧了一些,乌云掩盖了一半,繁星也不知所踪,刚下过雪的天气夜晚有明月,夏吟欢想,明日一定是烈日当空。
无所事事的想着,却不自觉的回头去看苍凛尘,回头恰好碰触到了的视线,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
她的心跳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规律,碰触到他的视线又紊乱起来,她下意识惊问道:“看着我做什么?”
她还以为他在看着夜空,谁知道居然是在看着自己,吓了一大跳。
“你不看朕就知道朕在看你?”苍凛尘悠悠的说着,这才移了目光,站起了身来:“你还不回凤乐宫?若要湘妃知道你不见了,恐怕你在凤乐宫不好活。”
“要你管!”夏吟欢连敬语也不用了,口头这么说,这时也跟着站起身来,拂了拂皱褶的裙摆走上了桥头。
想来自己出凤乐宫也约莫半个多时辰了,她现在在凤乐宫当差,要是湘妃知道她乱跑,肯定当作是把柄要惩戒她。
湘妃的心思她算是看透了,说什么让她入宫是要让她有机会和苍凛尘在一起,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其实就是想将她留在身侧,让她受尽屈辱承受各种精神上的迫害。
她偏偏就要留下来,湘妃想要害她,她何尝不想让湘妃尝尝引火**的滋味儿。
“你先等等,安德在殿门外,待朕离去你再走,否则安德见你在此,不好敷衍他。”苍凛尘倒是想的周到,说着已经又从他身侧走过,径直走出水潭。
擦肩而过的瞬间,檀香萦绕鼻尖,夏吟欢神色微怔,看着他的背影就在眼前,一种酸楚蓦然袭来,她鼻尖酸涩,真想伸手从他背后环抱住他的腰。
可,看着他走远,提着灯笼慢慢悠悠如同闲庭信步般出了水潭,走到桥的尽头,她也没有勇气冲上前去抱住她。
“灯笼留在这里,你回去的时候小心点。”苍凛尘在桥头,猫腰将手中的灯笼放在了地上,这才又转身往外走。
夏吟欢秀眉紧锁,一次相会,两人心知肚明的关系,却谁也没有将隔在中间的一层纸捅破,他的身影消失在内殿,他们依旧一个君一个奴。
提着他留下来的灯笼,照亮了眼前的路,苍凛尘出了殿已经一小会儿了,夏吟欢这才辗转着步子往殿外走去,殿门口早没了人影,想必苍凛尘已经回了宫才是。
迎面拂来一阵寒风,吹动着她的丝,她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肺腑凉,转身将房门掩上,这才打起精神来往凤乐宫的方向走去。
苍凛尘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她就是夏吟欢的,她不知道,或许在揭下面纱的那一刻便已经知晓。
想来也是,她摘下面纱后就是灵儿也认出了她是谁,何况是做了几年夫妻的苍凛尘了,同床共枕,对于她是最熟悉的一个人。
回到凤乐宫,宫女早已经大半歇息下了,没能歇息的人都是在值夜的,夏吟欢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房中白日里还昏暗无比,夜里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好在她手中有一盏灯笼,蹑手蹑脚的往自己的床边走去,这时候突然见隔着一个床铺的床上坐着一个人影,猝不及防的吓了她一跳,手中灯笼没抓稳险些掉在了地上。
“嫣儿,你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是琉璃的身影,她此刻正裹着被子坐起身来,揉着惺忪的睡眼看着夏吟欢问道。
夏吟欢早就想过了借口,敷衍道:“白日里陪着娘娘去御花园掉了个东西,所以乘着夜色去找了找。”
“找到没有?”琉璃根本就没怀疑她的话是真是假,是个心思单纯的丫头。
夏吟欢摇了摇头,根本没有丢东西谈和找到呢,欺骗人固然是不好,但是她总不能明明白白的对琉璃说自己是去了凤栖宫还和苍凛尘来了一次偶遇吧?
“这样啊,那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找好了。”琉璃嘟囔着说着,又缩回了被子里躺下,声音渐渐的模糊。
夏吟欢不得不说琉璃是凤乐宫里她认为最好的一个人,不过就是太胆小了些,想着她将灯罩拿起吹灭了蜡烛再盖上,放到了一旁,这才脱下鞋袜上了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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