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凤栖宫中,压抑的气氛充斥着整个殿中,从未有人住过的凤栖宫突然热闹起来,但是谁也不敢说说话,宫女和奴才守在殿门口,不敢往殿中多走一步。
下午的时候,苍凛尘匆匆忙忙抱着一个女子入内,面色阴沉,萧杀之气极为浓郁。
虽然大家都不知苍凛尘抱着回凤栖宫的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他紧张的面色大家都看在眼里。
虽然只是傍晚时分,宫中早已点亮了灯火,仙鹤的烛台上的那处,忽明忽暗,蜡泪顺着蜡烛流下凝固在仙鹤的翅膀上,翘起来如同为青铜的仙鹤灯展镀上了一层颜色。
“太医,她究竟怎么了?伤势严不严重?”苍凛尘站在床头,一瞬不瞬的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美人,虽然用面纱掩盖的面容,但是依然瞧得出那眉目间的淡雅。
他微微皱起的眉头,让人怜惜不已,好似在昏迷中也感受得到那份痛楚。
太医把着脉相,愁眉紧皱,看起来事态严重,松开了夏吟欢的手腕,你那里长长的白须这才回答道:“陛下,姑娘的脉相紊乱,受伤颇为严重,好在并没有伤及筋骨,好在救得及时,但至少也要修养半月才能恢复。”
听到前半句话的时候,苍凛尘下意识的上前一步怒火已然在眸中酝酿,但听到后半句后有慢慢的冷静下来。
恢复了常态,一张俊逸得脸凝重,静静的看着她,那衣衫血迹斑斑,只叫人心疼,他到的时候,大概打了十几大板,不敢想象三十大板过后她焉有命还。
“老臣开了些药方,外用的擦拭伤口,内服的调养气血。”太医已经走到了桌旁,提起笔来写下药方。
他隐隐猜测这个躺在床榻上的女子不是一般人,苍凛尘救下她直接奔往凤栖宫,世人都知道凤栖宫是什么地方,可是皇后的寝宫,一般人岂能入内?
但是,苍凛尘什么也没说,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将药方写好交到了旁侧的侍女手中才道:“去太医院取药来。”
苍凛尘站在床头,一瞬不瞬的看着紧闭着眼,眉头紧皱的女子,紧抿了薄唇什么也没说。
待到太医离去,女婢归来,手里拿着创伤的药膏,内殿中的公公连忙识趣的退了出去,就是安德也不例外。
苍凛尘却没走,而是看着宫娥掀开了她的衣裳,露出股肉,衣衫已经被粘稠的血液覆盖,股肉上不见一块白皙全是血红。
宫女不敢赶走苍凛尘,虽然男女有别,但他不走,宫女也奈何他不得,蹑手蹑脚的将布子浸湿轻轻擦拭着她股肉的肌肤,似乎是感觉到疼痛的夏吟欢嘤咛了一声,苍凛尘连忙说道:“小心点,别弄疼了她。”
“是。”宫女更是轻了动作,一点,一点,用布子将血迹沾了去,血迹尽去,宫女额头已然是一层冷汗,那股肉通红充血,伤痕累累。
湘妃也真是下手狠毒,能将一个细皮嫩肉的女子打成这样,宫女想着,拿出药瓶抖出白色的粉末在她肌肤上,再抹开来。
这时候的凤乐宫,正殿禁闭,一场热闹过后,静得出奇。
那观赏刑法现场的太师椅还摆放在门口,却没人再有心坐在上面。湘妃这时候在殿中死死的攥着手中的丝绢,坐在美人靠上目光盯着一处,似在怒视着谁,又好似神游太虚的想着一些愤恨的是,面色苍白却咬牙切齿。
“娘娘,该怎么办?”灵儿的担忧不是没用的,她做事一向都比湘妃来的谨慎,思量前因后果再动手,这次她没能劝得了湘妃,或许酿成了无法挽回的大错。
“你说呢?”湘妃缓缓抬眼,目光落在她惊魂未定的面容上,语气冷冽,好似风雪吹进了殿中,引得人一阵寒。
苍凛尘居然在她面前带走了夏吟欢,她从未想到过会在杖责夏吟欢的时候他会突然的出现。
一切好似都在他的股掌之中,对凤乐宫生的一切了若指掌,原本她笃定苍凛尘根本不知嫣儿是夏吟欢,原因是那日在御书房嫣儿在场,他对自己百般的好。
可是,今天生的事又让她恍惚自己猜错了,他根本就知道,虽然很难解释为什么他在夏吟欢面前还能镇定自若,还能若无其事的同意她将嫣儿带在身边。
如果,他真知道嫣儿就是夏吟欢,那事态就严重了,苍凛尘对夏吟欢的宠爱,今日过后她难辞其咎,冷宫或许以后便是她的宿处。
“娘娘,先不说陛下到底知不知皇后的真实身份,咱们只要装作不知嫣儿便是皇后,就算陛下问起来也最多是小惩,毕竟不知者无罪,皇后娘娘指认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到时候咱们抵死不承认她也拿咱们没有办法。”灵儿这个时候想的不是苍凛尘的想法,而是后续事态的展。
诬陷夏吟欢杖责了她,苍凛尘将她带走,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重要的是保住性命,为自己想好一个足以脱身的理由。
“哼。”这一点湘妃在杖责夏吟欢的时候便已经想到了,她冷哼一声,心中怒火难以平息,她的目的是要夏吟欢死,现在却没能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