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移情别恋,想到这点手脚凉,仿佛回到了那时候在南疆和拓拔策在一起的日子,她害怕着以后没有苍凛尘的日子。
虽然说的总比唱的还要好听,说什么没有苍凛尘也无所谓,她可以只身一人浪迹天涯,0其实一想到没有苍凛尘的未来她自己都会觉得可怕,离开了这皇宫,天大地大她何处落脚呢!
这么多年了,她住在皇宫里,早已经将皇宫当作了自己的家,一个人要离家出走,迷惘恐慌是在所难免的。
“娘娘,要不奴婢这就去凤乐宫让陛下来凤栖宫看您吧?”琉璃听她这么说,想来还是很在乎苍凛尘的。
既然在乎就将话说明白了不就好了,她想苍凛尘若知夏吟欢正为了他去凤乐宫的事而伤心,定然不会在凤乐宫多留片刻,会马上来到凤栖宫的。
“不必了!”夏吟欢说着,站起身,径直的往内殿走去:“本宫要在水潭看看书,你自己习习方才本宫教你的字,有什么情况告知即可!”
她不想去叫他,若派琉璃去将他叫出凤乐宫算什么事,岂不是皇宫里的人都知道她容不下湘妃,反倒是让湘妃以为她怕了她,长了她的志气!
琉璃应了声,瞧着她怒气冲冲的样子,却将怒气死死的压下来,一看就知道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水潭还是原来的模样,清幽的水,一座桥,延伸到中央的平台,平台之上有房顶遮掩,而其余之处便没有。
不管刮风还是下雨都不用担心湿了平台上的贵妃榻,她走过平桥走到了石台上,坐在了美人榻上。
美人榻软软的,有着很厚的垫子,抬头看去正好可以看漆黑夜色的苍穹,无星无月,并不是一个好景色。
随着她躺了下来,凉风袭来阵阵寒,她想静一静,近来的事情无一不让她心烦意乱,夜行欢刻意的疏远,苍凛尘和湘妃频频来往。
好像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可以在这样的夜色下看着天空呆出神,他们好像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都有自己依靠之人,而她成了被驱赶出圈子的局外人一般。
这时候的凤乐宫,灯火通明明亮如昼,三人坐在桌前,婢女为两人酌上了酒,为一人倒上了茶。
苍凛尘端起酒杯来,面上是淡淡的笑意,对着坐在自己对面之人站起身说道:“兄长能到京中,千里迢迢实属不易,朕敬你一杯。”
说罢,他就要仰头一饮而尽,却听对面的男子说道:“陛下严重了,草民不过是一介莽夫,陛下盛情相邀,草民是三世修来的福气才能得以面圣,应该是草民敬陛下一杯才对。”
男子三十出头的样子,五官端正却不算好看,浓眉大眼塌鼻梁,着着一身朴素的灰白长衫,丝高高束起用一支木簪固定,看起来干净利落。
他说着已经先苍凛尘一步举起酒杯凑近了嘴边,仰头喝光,这才啧啧称赞道:“皇宫中的酒果然是天下佳酿,堪比琼浆玉液啊!”
“哥哥,少喝一点。”湘妃见他喝着酒,胡须上都沾着酒水,忙不迭的掏出丝绢来就要给他擦拭。
在她的手凑到他下巴颏的时候,被秋连柯挡了去:“娘娘,草民不敢让娘娘伺候。”
他现在尚未封官,只是一介布衣而已,而湘妃身为妃嫔,要是对他举动过分亲密,按伦理来说是不容许的。
“说哪里的话,你是湘妃的兄长,自然也是朕的兄长,这么说的话就实在太见外了。”苍凛尘看着秋连柯分外的满意,人看起来老实忠厚的样子,想必一定是个不错的人。说着,他拿起酒杯来喝了一口,当下看了看湘妃,可能是秋连柯的缘故,看着她也好像没平素里那么碍眼了。
“皇上,哥哥,别光说话,多吃点菜。”湘妃是笑得纯粹,抬起手来夹了一些菜到苍凛尘的碗中,又夹了些在秋连柯的碗里。
秋连柯终于到京城要入朝为官,对她而言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现在她有了他哥哥这个依靠,和苍凛尘之间相处也比往昔好上了太多太多,至少他再美俄有冷眼相待,也没有对她再说出什么噢狠心绝情的话来。
从而她也更能感受得出,苍凛尘对秋连柯的重视,比她想象中的期许还要大得多得多,以至于会因为她的哥哥而迁就于她!
“朕知道你是湘妃的哥哥,往昔很照顾湘妃,让你入朝为官也是为了湘妃在京都之中有人照应,听闻起初还不大愿意,这次怎么决定来了?”苍凛尘问着,拿起筷子来夹了些菜慢慢的咀嚼,当下想要从旁推敲一下湘妃和秋连柯之间的关系到底有多好。
听湘妃的意思,秋连柯之所以会答应入朝为官完全是因为她身为嫔妃,如果秋连柯真的注重湘妃的话,那么湘妃务必不可轻易的动了。
他想曾还下了圣旨想要将湘妃处死,当下庆幸当时有夏吟欢阻止,否则,秋连柯定然不会入朝为官,那他的推行科举大计无人扶持,做起来分外的难。
“娘娘和草民自幼在一起,不瞒陛下,草民确是不想入朝为官,但是因舍妹在宫,臣想若在京至少能多照顾妹妹。”秋连柯深深的看了湘妃一眼,他之所以会来,目的是成全她的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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