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她,他可以一封休书休了新婚之妻,为了她,他可以舍弃王位带她逃离,可是她却可以一纸书信让他别再插手。
“不,不是……”夏吟欢也不知该如何解释的好,手足无措支支吾吾了半天,條地想起那日刘燕对她说的一言一语,当下面对夜行欢已然感觉到了他的一份情深,最后却只能说了声:“对不起。”
夜行欢对她的感情她不能回应,也回应不了,不是所有的蓝颜都能转换为情侣关系,她只希望他们能好好的做朋友,在恋爱的分割线止步。
“没事,我也想到了。”夜行欢苦涩一笑,看似轻松的耸了耸肩:“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府了。”
说罢,他转身看着殿外灰蒙蒙的天,抬起步子走了出去,他的衣衫已经被雨水浸湿,夏吟欢连忙叫了琉璃道:“赶紧去拿一把油伞来!”
琉璃迟疑了片刻,立马明白过来,慌慌张张到了厅堂的柜子里拿了一把崭新的桐油伞,伞面上是艳红色的梅花,勾勒得栩栩如生。
夏吟欢一把夺过在手,一边走一边将伞撑开来,跟着夜行欢出了殿,相差几节台阶她连忙叫住了他:“行欢,等等!”
说着,她不顾下着雨的台阶滑脚,提着裙摆跑了下去,手中的桐油伞遮住了他头顶,风太大了些,吹得她睁不开眼:“你拿着伞呐,不拿闪怎么回去?”
她想夜行欢总是这个样子,记得寒冬下雪时候,他也经常不撑伞,走在细碎的雪中,路尽白头。
“嗯,无所谓的。”夜行欢虽然这么说,还是抬手握住了她握着的上方伞柄,将伞握在了手中平静的对她说道:“风雨大,小心染了伤寒,你回殿去吧,不用管我的。”
夏吟欢握着伞柄并不撒手,愣了愣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脸色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你想太多了。”夜行欢从容一笑,硬生生从她的手心将伞柄抽了出来,转身依旧是满面温和的笑容,如同晴空下的春光。
他转身往台阶下走去,一步步,脚后跟带起水渍来,一步步,雨越的大了些,打在伞面上,汇成水珠垂在伞的一角,随着他的动作又滴落在地。
夏吟欢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可是却如鱼刺在喉一句话也没能说出口来,他想说对不起,可是已经说过了,她知道这么久以来忽略了他的一番心意,任意践踏他的感情,无论道歉几次都已经于事无补。
她现在就算是夜行欢不再和她划清界限,她也没有勇气再向他迈出一步,只希望,他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活,而她在日后还能成为他的朋友。
“娘娘,雨大了,回去吧。”琉璃担忧的跟了上来,扶着她的手,让她往殿中走。
夏吟欢又扭头看了两眼,直到夜行欢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她这才收回了目光,只是更担心夜行欢了。
回到廉王府的夜行欢,一头扎进了西厢院,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徒步从皇宫走回了廉王府,脚步酸痛到麻木几乎都不像是他自己的了。
油伞被他放在了门口,晶莹的水珠子顺着伞页吧嗒吧嗒的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小摊的水渍。
他的视线触碰到那伞面上的梅花,突然又想起那时候他,苍凛尘还有夏吟欢在御花园煮梅花茶的场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无论看到什么,他几乎都能联想起和夏吟欢在一起的日子,那是他此生觉得最幸福,最充实的时光。
“砰砰……”敲门声响起来,房门半掩着,门外的小厮毕恭毕敬对他鞠了一躬说道:“王爷,一大早王妃,不,是刘姑娘,已经回侍郎府去了。”
“嗯。”他有气无力的应声,湿漉漉的衣衫粘着身体分外的难受,而他则是窝在椅子里,仰着头看着吊顶叹了一口气。
她还是走了,心中有些许疼痛,并不剧烈也不容忽略。说到底还是他伤害了她吧,那么好的一个女子,心甘情愿默默的守候在他身旁,到头来却得到了一纸休书。
其实,他并不想赶刘燕走,虽然是御赐的婚姻,但是刘燕确是个不错的人,他们也很合得来,只是他想着要带夏吟欢走,不如就放手让刘燕找到更适合自己的人。
但是,天意弄人,这一切戏剧性的生了变化,湘妃通奸孩子不是苍凛尘的,夏吟欢改变了主意,而他又有谁知道他为了她的一句话已经付诸了多少!
他并不恨夏吟欢,因为他没有立场,所有都是自愿的又哪能恨一说,如今这廉王府又只有他孤孤单单一人。
往昔刘燕在的时候,下意识的会清楚的知道这府中还有另一个人陪伴着他,虽然他们从未住在一起。
如今不在了,突然觉得心里空空荡荡的,好似又什么东西丢了,再也找不回来。
“小姐,难道我们就这么回来,你都不做点什么吗?”侍郎府,冬儿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瞧着刘燕像是没事人一样来来回回的整理着衣裳,将从廉王府带回的包袱里的衣裙一件件叠得整整齐齐放进衣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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