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词一跳入田康的脑际,他便莫名地一惊,陡地想起了一个十分奇怪的问题。
自己最后看到邱长寿的尸身时,只看到了他脖子上的那个血洞,却并没有看到那柄短剑。
可那柄短剑,到底去了哪里呢?
只怪当时场面太过混乱,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那个寒冰的身上,确实没有人会分神去注意一个躺在地上的尸身,更是不可能会发现那具尸身上面所发生的某些细微变化。
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是,那柄短剑绝对没有被寒冰收回。
其余那些离邱长寿尸身较近的人中,除了押解囚车的这几名暗卫之外,便是赤阳教主独笑穹。
田康认为,这几名暗卫应该没有那个胆量,敢从邱长寿的脖子上把剑给拔了出去。
而那位赤阳教主独笑穹,乃是功臻化境的人物。更何况,他还是邱长寿的师父,似乎也不可能为了一柄短剑,在自己弟子的尸身上做手脚。
可是除了这些人,还有谁能够接近那柄短剑呢?
不知为何,这个看似并不十分重要的问题,却让田康总是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田康此人,并不是赤阳教弟子。但他却能够在赤阳教弟子占据多数的暗卫司中脱颖而出,成为公玉飒颜真正的心腹,足可见其为人处事的精明厉害之处。
从邱长寿中剑落马的那一刻起,田康便已经清楚地意识到,寒冰打算劫囚车。
随后,那几名押解囚车的暗卫被寒冰在半空中趁机袭杀,则更加坚定了田康的这一判断。
虽然他想不出寒冰最终会采取何种方式劫夺囚车,但他却知道,阻止寒冰的唯一办法,就是让囚车远离天桥,到达一个安全之处。
而田康所能想到的最为安全的地方,自然就是暗卫司。
实际上,也只有暗卫司。
天桥被毁,残骸散落于地。
不但砸毁了青石路面,还完全堵住了囚车前行的道路,无法再通过此条路径到达法场。
不能前进,便只能后退,而且是直接退回到暗卫司。
理由很简单,既然明知有人正在打囚车的主意,在押解囚车的人手严重不足的情况下,再选择绕路赶去法场,实属不智。
回去暗卫司的这一路上,确实一直颇为平顺,但田康很清楚,这很可能都是那些禁卫军的功劳。
由于今日天桥比武的原因,除了天桥附近被禁卫军彻底封锁之外,实际上整条天桥街的两边,也都有禁卫军把守。
同时,在街边的一些角落里,也零星散布着一些暗卫司的密探。
所以,囚车这一路行来,在安全上是十分有保障的。
眼见前方已到了天桥街与城东长街的交汇处,由此处的十字街口左转,沿城东长街北行不远,就到了青龙门。
一旦进入青龙门,便是进入了内城。
而暗卫司的司衙,就在内城之中距离青龙门不远的地方。
此时仍在提心吊胆的田康,马上抬手示意,让后面的囚车暂且在街口处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