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此时才想起来,仓库是当务之急,“牛仔大会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不是吗?我们就把所有事都留在大会之后吧,现在就让我们好好放松,尽情狂欢。”
“老板发话了,我们自然再愿意不过了。”爱德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么现在,我们最好快点把收尾工作完成。他们还等着搬家呢,更何况,今晚还有一个派对等着我们呢。滴答,滴答!”
那模拟秒针走动的声音,让陆离畅快地笑了起来。走出屋子,站在门廊里,穿过中间约莫二十米的大院子,正对面就是主屋。陆离想着,也许可以在这块空地上在种植一些草坪,平时可以在这里打打棒球或者扔扔橄榄球什么的,这应该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宋令仪那畅快的笑声,和平时有些不同,这笑声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还伴随着呼唤声,“布兰登?布兰登?这没问题吗?”
陆离走下了屋子,然后就看到了看到了小心翼翼骑在马背上的宋令仪。
布兰登没有骑自己的马,而是徒步行走,用左手牵住了马匹的缰绳,亲自控制着马匹的速度。可以看得出来,宋令仪十分亢奋,她整个后背都僵硬住了,似乎有些不敢动弹,但脸上的表情却格外放松,远远地,她就看到了陆离,兴奋地摇了摇手,大声呼喊到,“陆离!”可是由于动作幅度太大,身体重心有些不稳,她连忙又抓住了缰绳。
宋令仪没有注意到,陆离却看见,布兰登即使抬起了右手,虚空放在了宋令仪的身体后侧,如果刚才宋令仪出现了任何意外,布兰登可以第一时间进行处理。看来,他们到其他牧场的取经,确实学习到了不少经验;而布兰登那战战兢兢、一丝不苟的模样也是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陆离也抬起了右手,用力挥了挥,“专注!妈,专注!”
骑马是一件很奇妙的事,这不仅仅是技术问题,而是和马沟通的一个过程。柯尔曾经说过,如果心不在焉的话,那么就不要骑马,因为马匹会感觉到自己背上那个人的心思,马匹十分敏感,也十分小心;陆离以前不明白,现在总算是了解了皮毛。
宋令仪也没有再说话,全神贯注地挺直了腰杆,驾驭着马匹慢慢地往前走着。
就在她身后的不远处,柯尔也牵着马匹走了过来,马背上的陆怀瑾看起来十分紧张——比起宋令仪来说,陆怀瑾和陆离一样,也是一个对动物束手无策的人,而且,陆怀瑾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对于运动就更加不擅长了,所以骑马这件事完全超出了他的舒适领域,浑身的每一块肌肉都可以看出他的紧张。
柯尔抬起头,对着陆怀瑾说着什么,虽然陆离听不到,但也可以推测得到,柯尔是让陆怀瑾放轻松。骑马之人紧张,马匹也会紧张,而且还会躁动,越紧张,就越容易惊动马匹,一不小心就会让马匹抬起前蹄,然后把马背上的人掀翻下去。
陆离一路小跑着追了上去,路过宋令仪时,竖起了大拇指,“妈!你现在做得很好,很有样子咯!比我第一次厉害多了!”
如此称赞,让宋令仪畅快地笑了起来,眉梢之间都可以感受到她的轻快。
然后陆离就接着跑到了后面,用中文扬声喊道,“爸,放松,你放松,马匹才能放松。”陆离也写着柯尔的模样,站到了马匹的另一侧,牵住缰绳,轻轻拍了拍马脖子,然后仰头说道,“其实骑马没有那么困难,爸,你感受一下,和马匹的脚步一起轻轻浮动,然后通过双脚和身体,可以感受到马蹄和地面接触的起伏,放松下来,马匹可以感受到你的情绪。”
听着熟悉的中文,还有陆离的劝说,陆怀瑾稍稍放松了一些,果然,前一刻还在不断扭头的马匹,现在也逐渐安稳了下来。这为陆怀瑾增添了一些信心。
陆离松开了手,低头看了看柯尔一眼,“交给你了。”然后就站在原地,看着陆怀瑾指挥着马匹继续前进。马匹其实根本就没有跑起来,完全就是在散步,但就是如此简单的动作,却让宋令仪和陆怀瑾第一次亲身感受到了牧场的与众不同。
转过头,透过榉木林,陆离隐约就可以看到那一片连绵开来的葡萄架,蔚为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