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卫宸冷声吩咐芷云带薄渊进来。
这是薄渊第一次进内院,他也没时间好奇了,见到卫宸……虽然奇怪卫宸怎么脸黑如锅底。
难不成自己扰其好事?
“打扰公子了。”
“何事?”卫宸冷声问,对于薄渊眼中那似真似假的歉意一点也不领情。
“唐颢不见了……”唐颢是南蜀的九皇子,这次来南蜀的议和队伍便是由他领头。
“不见便不见了。你来扰我做甚!”
“他派人给属下送了封信。公子请看……”薄渊从怀里掏出信,递到卫宸手中。卫宸一目三行看完,已经一脸冷意。“属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才急匆匆来见公子。时间紧迫,属下担心夜长梦多。”
“唐颢野心委实不小。竟然妄图用这法子逼我同南蜀合作谋算我大齐。其心,当诛。”
薄渊心道甭管唐颢该不该诛,总也得先找到人吧。如今驿站人去楼空。
只留下几个文绉绉的老头子,还一问三不知。
来送信的人还带了话,说如果卫宸不点头,一样的信,他有办法呈给皇帝。
薄渊虽然不耻这明显敲诈勒索之事,可己方投鼠忌器确是真的。
这点上,薄渊其实并不觉得唐颢所为有何不对,毕竟两国为敌,自然该不择手段达到目的。只是自己做为被为难的一方,薄渊实在是即不甘又觉得窝囊。
“属下自然会想法子揪出他。只是眼下……公子还是出个章程吧。属下该如何行事?”
卫宸复又低头将信看了一遍。
这次他看的十分认真,简直是逐字逐句都浸进了心底。
然后,他抬头问薄渊……“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若是实情,公子还是按了唐颢所言行事为妙……”
“本公子若摇头呢。”
“公子还请三思行事。毕竟……若是惹得圣上猜忌,实在是得不偿失。”当人臣子,最忌讳的便是被皇帝疑心。
再加上信中所写似乎言之凿凿。
薄渊倒觉得齐国舍些小利,若是能换得南蜀和齐国边境永无战事,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薄渊,你和唐颢几次交锋,觉得他是否可信?”
薄渊有些迟疑……
在他看来,唐颢这人看起来倒是挺爽朗,是个值得交的朋友。可是他竟然能送出这样一封信,可见其心性并非表面上表现出的那般坦然大气。卫宸见薄渊迟疑,面上露出冷笑。“既然不能保证南蜀会依约行事,我看这和谈文书不签也罢。”薄渊没有说话,几年前,卫宸曾亲赴陆安道,和南蜀签过一纸文书。可如今南蜀以齐国换了皇帝为由,表示那文书和先帝一起“驾鹤归西”了。他们能做出这等毁约之事,也难保证不会再寻个什么缘由做第二次。
“可是……若是大动干戈。属下担心我们大齐难以承受南北两面都用兵。”到时候所需军饷便会拖垮了齐国。
如今虽然济北和陆安两道分别由楚家父子镇守。可毕竟还未大动干戈。
若是一旦用兵,自然要往两道增援。若是让齐国休养生息几年,这仗自然打的起。可如今,薄渊住在小卫府,偶然结识林赫,二人禀性相和,颇有几分相见恨晚之感。
所以薄渊对于军需那方面,知道的比旁人多些。这也是薄渊不敢真的和唐颢撕破脸面的原因之一。
虚与委蛇总好过大动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