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在这里?”朱清宇问道。
包租婆“嗯嗯”叫唤两声,但并不见眼泪流出,许是眼泪已经流干了,不过还有一串晶亮的鼻涕挂在鼻孔下。
包租婆揩了一把鼻涕,哭诉道:“那天从万福城售房部回去后的第二天晚上,我到我兄弟家去,意思是想告诉我弟弟房子没退成,青龙帮的一万块承诺金是拿不到了,而且因为我透露了我们是受青龙帮指派的秘密,我担心青龙帮会对我和我兄弟下手。结果我走在半路的水巷子的时候,就被人从后面一棒敲在我的头部,结果我就被装入麻袋,不知转了几个地方,然后到了这里。”
朱清宇听罢满腔气愤,但他并没说什么,继续打开其他的几个麻袋。
屋子里的麻袋一个个解开,但是并不是周万福,也不是赵国柱,而是曾经被朱清宇救走过的聋哑男工。男工们出来后,咿咿呀呀比划着,一脸痛苦的表情。
朱清宇又急忙到外面坝子上的东风货车上,这上面还有几口麻袋没有打开。
朱清宇一袋袋打开,心情一阵阵难过,因为这几个麻袋中,并没有见到周万福和邓芙蓉和邓红樱两姐妹,倒是见到了痴痴呆呆的赵国柱,另外还有三名男工。
“赵总!”朱清宇上前将赵国柱一把抱下车斗,扶住赵国柱失声喊道。
赵国柱目光呆滞,失踪两天的时间里,他似历经了人间难以想象的磨难,身体消瘦,遍体磷伤,上身打着赤膊,下身只穿一条短裤,一个身价千万、风度翩翩的铁骨硬汉,被生生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赵总,我是朱清宇!”叶枫再次呼喊,他真希望赵国柱立刻答应,向他吐露这两天时间里生活事情,好让自己去抓捕凶手,将凶手绳之以法。
但是赵国柱没有任何反应,他将呆滞的目光投到了地下,全身无力地坐在地上,将一块木屑放在嘴里咀嚼起来。
朱清宇看着他,正在寻思他是否精神失常的时候,赵国柱突然一边拍手,一边唱着可能是他儿时所熟悉的歌谣。
“他真的疯了。”朱清宇暗自说了一句,黯然地瞟了瞟从麻袋里面拱出来的人,可以说除了包租婆还稍显正常外,其他的人都已经是废人了。
但是,周万福和邓家姐妹究竟在哪里?为什么没有与这些人关在一起?这将是朱清宇下一个寻找的答案。
现在,他根本没有精力再去寻找周万福了,因为他清楚,现在必须及时将这些人运回边城,交给公安机关取证,否则一旦青龙帮知道后,必然前来打劫,而自己功夫再高,恐怕也难保周全。
更何况,李江河跑了,这将是一个严重的隐患。
于是,朱清宇将八名聋哑男工送上车斗,用篷布将车斗覆盖,再将赵国柱和包租婆安排在驾驶室后排座,然后动汽车,向河闪渡进。
出前,他打电话给郑国平处长,报告了这里生的情况,并请求派员到河闪渡接应,还要求带一名随行医生和一些食物,因为这些人质已临近脱水,体质很差。郑处长回答将派许世江率直属特警分队乘船出,要叶枫到达河闪渡后等待汇合,并嘱咐他务必确保人质安全。
朱清宇驾车在山间行进,因山路狭窄,时速只能达到30公里。
“大兄弟,你能不能开慢点呀,我的头好晕啊。”包租婆在后面嚷道。
“大姐,现在已经是很慢了,如果我们不抓紧赶路,万一被青龙帮拦截咋办?你就忍忍吧,要吐就吐外面,注意头不要被荆棘挂着啊。”朱清宇说罢,将后排座的挡风玻璃降到了最低。
朱清宇开了足足一个半小时,到达了河闪渡粮库后面的山坡上。他没有继续向前开进,因为粮库里面还是无影帮的人守着,他怕暴露目标。
他又拿起手机,打通了许世江的电话。
“喂,许队长吗,我已到达河闪渡粮库后山,等待你的汇合。”
“我们正在从水路行进,是公安处水警专用渡船,估计还有二十分钟就到河闪渡,到时打电话通知你。”
“粮库里全是无影帮的人,我现在不敢贸然出山,待你们到达渡口后我才将人质送出来。”
“好,以电话为准。”
朱清宇将动机熄火,坐在驾驶室内等待。
在平时这二十分钟一愰就过了,但是在这个时候却是那样的漫长。虽然经历一场战斗后仙功能量充盈,但是他毕竟是肉胎凡身,此时也是饥肠轱辘,十分疲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朱清宇抽出一支香烟,点燃深吸了一口,静静地等待。他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许队长们就该到了渡口了。
“大兄弟,拿根烟我抽吧,我受不了啦!”包租婆在后说道,一只白晰的手已伸到了朱清宇的眼前。
朱清宇偏头看了包租婆一眼,抽出一支点燃递了过去。包租婆将香烟抢在手里,贪婪地吸了起来,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咳嗽,看来平常就是个烟鬼。
正在朱清宇寻思包租婆这个人的时候,赵国柱这时却燥动起来,他“昂昂”地叫着,手捂肚子,看来他也是饥饿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