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腓尼基人见此情形,立刻分出一艘战船追击快速3层桨战船,其余四艘依旧紧追两艘乌鸦战船,由于看到乌鸦战船径直朝着海岸前进,他们明白敌船是想要搁浅海滩,这无疑会让他们想要将其撞沉的计划落空,于是他们再次提升了航速。
在追逐的过程中,渐渐形成了两艘在前、两艘靠后的队形。
乌鸦战船的水手们在逐渐减慢浆速,给东腓尼基人的错觉就是通过他们的努力,正在逐渐拉近与乌鸦战船的距离。
米尔提亚斯站在船尾,紧盯着后方疾驰而来的敌船,耳朵倾听着桅杆上嘹望手不停的大声汇报着敌船与旗舰的距离、前后敌船之间的距离。
瞪视着越来越近的敌船,在海水中忽隐忽现的撞角让米尔提亚斯脸上密布着细小的汗珠,当旗舰与敌船相距只有十五米左右时,他猛然大喊一声:“转向!”
一直在等待的船员们立刻开始行动:舵手摆舵,内侧水手加力划桨,外侧水手减力,全体船员整齐一致的行动使得前行的旗舰突然向外侧拐弯。
后方的腓尼基战船想要改变航向已经晚了,一路疾驶而来的强大惯性使得水手们即使停止划桨,战船也还在飞速向前冲刺。
旗舰旁边的乌鸦战船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向船身的外侧拐弯,当它俩刚刚将船头调转过来时,最前面的两艘腓尼基战船已经和它们擦身而过。
“继续向内转!”米尔提亚斯和旁边的乌鸦战船舰长都下达了相同的指令。
原来后面的两艘腓尼基战船在看到前方的戴奥尼亚战船拐弯之后,也随即偏转了船头,向着斜前方冲刺,青铜撞角所正对的目标正是戴奥尼亚战船上翘的尾部,米尔提亚斯的旗舰和另一首乌鸦战船之所以加速的旋转,就是为了避开船尾,让船首对着敌舰。
若是战船上还满载着士兵,米尔提亚斯是不敢让旗舰做出这样的战术机动,但是现在旗舰卸掉了过多的士兵之后,重新恢复了以往的轻灵,船员们常年训练的成果在此时展现了出来。在敌船逼近之时,旗舰的船头已经偏向了敌船,甲板操控员瞅准机会,放下了已经被安装在前桅杆的12米长吊桥。
“轰!……轰!……”先后两声震响,旗舰和另一艘乌鸦战船都成功的抓住了敌船。
“快!快!杀过去!……”水手长大声的提醒窝在船舱里的40名友邦士兵。
这些士兵可是第一次亲身体验传闻已久的戴奥尼亚式的海战,他们兴奋的冲上甲板,一窝蜂的冲过了吊桥,杀上了敌船的甲板。
“该死的!这帮蠢货忘了把吊桥拔出来了!”米尔提亚斯大骂,事先他已经让水手长着重叮嘱了这些友邦士兵几次,但这些士兵热血上头,显然给忘了,没有过跟乌鸦吊桥协同作战的经验,果然是不可靠。
为什么士兵一过桥就要拔出吊桥?因为在旗舰的周围不远还有三艘腓尼基战船,最近的一艘已经开始调转船头,如果旗舰还和敌船连在一起,那么只有挨撞的份。
所以,有两名旗舰甲板操作员立刻跑过吊桥(一艘乌鸦战船总共有5到8名甲板操作员),奋力将吊桥头部下端的尖钉拔起。
其他的操作员迅速将吊桥拉起,而舵手和水手们也开始操纵旗舰离开这艘惨叫声不断的敌船。
但是旗舰从静止到航行再快也是需要时间的,而此时瞭望手已经在紧张的叫喊:“敌船冲过来了!它正冲向我们的船尾!”
米尔提亚斯紧张的盯着从后方快速冲来的敌船,双拳紧攥,手指甲深深的扎进肉里,却浑然不觉,耳旁是水手们奋力喊出的一声快似一声的号子,他们在尽最大的努力摆脱危险,但是战船要从静止转变为快速地航行是需要时间的,而旗舰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眼看着敌船的舰首就要撞上旗舰的尾部了,抱紧桅杆的了望手(在海战发生时,按道理瞭望手应该从桅杆上下来,避免撞击时被摔死,但在整个旗舰生死存亡的时刻,他们也顾不了许多了)再次大喊:“我们的战船!我们的战船!!”
只见一艘战船披荆斩浪,如同一支飞射而来的箭矢闯进了米尔提亚斯的视野,他还没看清,就听见“轰”的一声震响,这艘船正好撞中敌船的侧面,像一把锋利的匕首一样切了进去。
这正是之前那艘诱敌离开的快速三层桨战船,它带着追击它的敌船绕了一个大圈,然后利用自己的速度,甩开对手,快速的赶来救险。
旁边是腓尼基人的惨叫声,后方是腓尼基人的惊叫声,米尔提亚斯依旧精神高度紧张的喊道:“快!快!向后掉头!”
因为危机并没有解除,之前追击快速三层桨战船的腓尼基战船也紧随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