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军团长大人!”马西姆斯大声回应之后,又略带猜疑的轻声问道:“是有什么情况吗?”
哈斯德鲁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让他们有所警惕:“秋季是丰收的季节,也是土著人大肆抢掠的时候。据伊特里鲁里亚人反映,以往这个时候高卢人最是猖獗,但是今年到现在,高卢人的侵袭反而减少了,这显得有些异常。
这些天,山岭侦察小队的士兵回来报告说,北面山里和我们毗邻的高卢部落都突然向北迁移了,他们想深入到更北面去侦查,但高卢人却在那边加强了警戒,增多了人手,导致死伤了好几名侦查士兵,也没获得更多的消息,但是情况如此反常,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我们必须要提高警惕、做好防御的准备!……”
哈斯德鲁巴和两位属下聊了几句之后,又跑去重步兵那边,带领士兵们进行训练。
“哈斯德鲁巴大人想多了吧,说不定是因为我们的存在让高卢人感到在这里抢掠的代价太大,所以换地方了。”科帕尼斯不以为然的说道。
马西姆斯看了他一眼,认真的说道:“如果是这样,高卢人也不会是意大利北部各种族眼中最可怕的敌人。赶紧去把你的那些物资运回来吧,说不定接下来我们就会忙了……”
作为亲身经历过被高卢人攻占母邦的罗马人,马西姆斯深知高卢人的可怕,尽管他期盼哈斯德鲁巴的直觉是错误的,但理智告诉他对于高卢人再怎么警惕也不为过。
快到黄昏时,哈斯德鲁巴才集合军队,顶着夕阳的余晖,返回军营。
士兵们回到军营的第1件事,并不是吃晚餐,而是去浴室洗澡。当初工程师们给边境军团军营选址的时候特地选在了一条河流的旁边,在修筑时还特地在军营和河流之间埋设了陶制的水管,可以将河水直接引流到军营内,一部分饮用,一部分则用于洗澡。
军团长的府邸在军营中心指挥部的旁边,其面积较大,有自己专有的厨房、餐厅、主卧、次卧、奴仆的宿舍、马厩、还有小型的私人浴室……可以说是比较奢侈,主要是军务部允许军团长家眷随军,这样必然会跟随一些奴仆。
但事实上,哈斯德鲁巴在这里待了一年多,从未让自己的妻儿来军营住上一段时间,因此平时只有两名奴仆照顾他日常起居,就连吃饭也多是在集体餐厅。为了让这个府邸不至于浪费,他还允许副官和几名高级军官住了进来。他时不时会到山区里打猎,如果打到的猎物不少,就会在府邸里开一个小型宴会,邀请军团下属和中高级队官们参加。
但是今天,府邸的餐厅里只有两人——哈斯德鲁巴和他的副官基斯戈。
基斯戈即使也是马戈尼德家族的成员,也曾经独自率领过上万人的军队作战,但要成为戴奥尼亚军团的副官,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根据军法规定:军团副官是中级军官,必须有5年以上的服役经历,参加过至少一次战争,担任过小队长、分队长、甚至连队长,然后在军务部参谋处进修一年,才能就任军团副官。只是因为哈斯德鲁巴的坚持,戴弗斯的特批,基斯戈才经过几个月的特训,成为了伊特鲁尼亚边境军团的副官。
这时,哈斯德鲁巴正在阅读信件,他愕然的抬起头:“迦太基和戴奥尼亚结为了同盟?!”
“不是平等的同盟,是迦太基奉戴奥尼亚为主!”基斯戈提醒道。
“啊?!”哈斯德鲁巴一愣,随即脸上多了几分怒气:“去年在图里伊听哈卡说起这事,俄克里顿回去之后,迦太基元老院一直未作回应,还以为这一次他们变得强硬了,没想到……没想到比以前更软弱!简直是丢我们迦太基人的脸!”
“我听狄多说,迦太基这一次之所以会同意,是因为军务部派出的第十七军团(军营在利利俾,兵源来自西西里西部地区)轻而易举的就消灭了叛乱的马西利部落,将其部落的俘虏全部贬为奴隶,还将其土地都分给了西努米比亚的其他部落……迦太基元老院一定是吓坏了,害怕会成为第二个马西利,所以主动要求与戴奥尼亚结盟——”
“贪生怕死!”哈斯德鲁巴冷哼了一声,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于汉诺、泰潘拉科这些人,迦太基是怎么处理的?”
“按照我们的要求,被驱逐出了迦太基城!”
“仅仅只是驱逐,也太便宜这些该死的家伙了!”哈斯德鲁巴对此并不满意,他立刻又问道:“狄多知道这个消息有什么反应?”
以前,在伊比利亚南部,哈斯德鲁巴一天忙于征战,和狄多常年见不上几面,两人虽然是堂兄妹,但关系并不亲近,直到他率领军团驻扎在伊特鲁里亚北部边境之后,和住在罗马的狄多靠得很近,正因为都身处异国异乡,亲情变得可贵,两人倒是增多了来往(主要是狄多提供帮助和支持),两人的关系迅速得到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