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都是可怜(1 / 2)

思绪翻腾,一时之间,心底通明。待得再度抬眸朝赢易望来时,则见他眉头紧皱,那双苍白且略微稚嫩的面容上,聚满了忧虑与紧张。

凤瑶凝他两眼,便故作自然的垂眸下来,只道是,事到如今,有些事自然无需再瞒,甚至要瞒,自也瞒不住撄。

更何况,这赢易并非愚昧懵懂之人,有些事,他自然也是看得清楚。

“自打经历大盛太子的情劫之后,我也以为,我不会再对任何人动情。但如今,那颜墨白,保我护我,且与我心意相通,若说动情,想必如今,我该是对他动情了。”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你对颜墨白,不喜?”

赢易瞳孔皱缩,面色复杂幽远,眉头,也越发皱得厉害。

他朝凤瑶摇了摇头,矛盾重重的犹豫片刻,低声道:“臣弟并非不喜摄政王,而是,不敢喜欢。摄政王回大旭京都时,声名大噪,又以赫赫军功让父皇不得不特例封他为摄政之王,年纪轻轻便可官爵盖过在朝的元老,平步青云,就论这点,摄政王的心思与精明,自是常人难以相及。再者,摄政王在京都鼎盛的那几年,皇姐正与国师在道行山上清修,不知摄政王之事。但臣弟当初在京都却是知晓得清楚,甚至当时摄政王大权在握,春风得意,母妃与舅舅皆想拉拢摄政王,但母妃与舅舅皆不曾料到,待得几番努力与示好后,母妃与舅舅皆不曾拉拢摄政王,却被摄政王捉住了软肋,反过来被摄政王要挟,从而不得不诚服于他。”

说着,嗓音越发幽远沉寂,“皇姐也是知晓我母妃与舅舅的性子的,如他们那般傲气之人,又如何能真正诚服于一个外姓王爷,而臣弟舅舅对摄政王的态度,皇姐也是清楚的,那般如墙头芝草,肆意顺从阿谀的姿态,绝非臣弟的舅舅所喜,不过是因,不得不诚服,也不得不讨好与顺从罢了。”

冗长的一席话,被他以一种极是嘶哑的嗓音道出,这话语的语气也极是厚重,厚重得一字一句全数如重锤般锤入了凤瑶的心口,隐隐的,有些发紧,甚至发痛。

只是即便如此,心底,终归还是坚信,坚信着颜墨白对她,并非逢场作戏,而是真正的情义延绵偿。

毕竟,生死都共许过了,还能有什么,能比掏心掏肺甚至执意与她一起逃一起死而来得震撼与刻骨铭心。

再者,她的感觉,不会错的,纵是也有失误之际,但对颜墨白的感觉,不会错的。

凤瑶沉默片刻,发紧的心,逐渐开始稍稍释然松却。

则是片刻,她便将目光幽幽的凝在不远的烛台上,一点一点的盯着那摇曳的火苗,平缓无波的出了声,“大旭朝堂上的人为何会诚服于颜墨白,这点,我已是知晓。颜墨白也曾与我说过,他掌握了朝中各大朝臣的软肋与罪证,是以才令得各大朝臣与他讨好恭顺。这些,他都与我说过。”

这话一落,神色微动,转眸过来凝他。

赢易猝不及防的怔了怔,面上略微卷着几许愕然,似在怀疑,又似在不懂。

或许在他眼里,如颜墨白那种腹黑深沉的人,行事小心谨慎,又怎会任由他自己对她动心。只是,有些事虽为玄乎,但终究还是有句古话,互相磨合,日久生情。而她与颜墨白,便恰巧是不斗不相识,从而,再一点一点的延伸而远,互明心意。

甚至还有一点也可以此来证明,那便是,她姑苏凤瑶便是经历了司徒夙的情劫,但也非全然无情,而颜墨白虽腹黑精明,行事步步为赢,但也非,无心。

“赢易,你如今不过十五,不曾经历情爱,是以不知有些动心与动情,是会在心底控制不住的滋长蔓延。任由你是无心无情,但若遇到那个人了,所有的绝情冷狠,都会因那人而丢盔弃甲。”

“所以,皇姐对摄政王,当真心仪之至,丢盔弃甲了?”

赢易眉头一皱,犹豫片刻,紧着嗓子问。

凤瑶眼角一挑,神色略微起伏,待得沉默片刻,点了头。

赢易苍白的面色越发的怅惘叹息,但那紧皱的眉头,仍是不曾松懈半许。

“皇姐既是对摄政王上心了,臣弟也不可再说些什么。只是还望皇姐对人,多小心提防,便是对待摄政王时,也不可全然相信。如摄政王那般人,终不是平水闲逸的人,臣弟知晓的,他心有角逐,心有天下,他是想,做这天下的霸主。”

凤瑶神色微动,嗓音一沉,“这些话,你从何处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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