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哭得愈加的汹涌,却只是摇头。
“你是不是担心这孩子?”
她好似想到了什么,看着她的小腹又说。
“新蕊,你不要太担心,这个孩子,只有你想要,清泉一定会视如己出的,不是每个男人都那么小心眼。”
“当初我嫁给清泉他爹时,也是怀着孩子的,那时候……哎,年轻,不懂事,上了别人的当了。”
“可后来,和清泉他爹结婚了,生下清泉,他爹不也一样当自己的孩子看?原本我也想帮清泉他爹再生一个的,可生清泉时大出血,身体坏了,就再也没有怀孕,我们也一直就清泉这么一个孩子。”
顾暖听的震惊的眼睛在瞬间睁大,望着黄大娘,半晌才问。
“那清泉知道吗?”
黄大娘笑着摇头:
“他不需要知道,因为他就一个父亲,就是第一个抱他的,用米汤把他拉扯大的,供他读书的父亲,他不需要第二个父亲。”
杨当娘说到这里又轻叹一声,看着顾暖道:
“我是过来人,新蕊你一定是在城市里遇到了不好的人,不过你放心,清泉这么善良,他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你,会把你的孩子当着自己的孩子的。”
感觉到顾暖的手指在颤抖,黄大娘以为她在担心什么,然后又劝着她。
“新蕊,这个世界上,男人有时候真不是东西,而我们女人呢,碰上那样的男人,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我们也不能作践自己,我们要自己心疼自己,你说是不是?”
顾暖:“……”
“找个疼自己的男人,安安心心的跟他过一辈子,就算生活苦点,也比跟在那些猪狗不如的男人身边强不是吗?”
……
这天上午,黄大娘跟顾暖说了很多的话,这是她住进黄清泉家以来,黄大娘跟她说的最多的一次,把之前所有说过的话加起来都还要多。
顾暖不怪杨当娘这样去想,因为她用的是戴新蕊的名字,而戴新蕊的身份证上年龄才二十三岁,和黄清泉同岁。
而且,戴新蕊是未婚!
所有,黄大娘才会以为她是遇上了不好的男人,把她睡了,然后又把她一脚给踹了。
后来还是杨柳来了,找她学当幼师的事情,最近几天,顾暖已经在教杨柳识谱了,毕竟幼师是要教孩子唱歌的。
杨柳唱歌好听,可她不会识谱,而顾暖小时候也曾学过钢琴,懂得看五线谱,所以最近几天在教杨柳。
傍晚时分,杨柳把晚饭做好了,黄清泉都还没回来,顾暖不由得着急起来,见杨柳给黄大娘送饭菜进里屋去,顾暖则顺着去赶集的路走去。
借助夕阳橘红色的光,她慢慢的朝前走着,十月下旬,傍晚已经很凉了,她披上了一件夹层的披风。
村旁边就是一条小河,在余辉的照耀下,粼粼波光不断的随风轻颤着,恍惚撒了一层碎了的金子,美得让人窒息。
来这里两个月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夜里出来走路,听到河水潺潺的声音,风吹起她的风衣下摆,耳边是村里人唤鸡鸭鹅回家和唤孩子回家的声音,偶尔有几声狗叫声传来。
一切,都那么安静,一切也都如此美丽,即使是天色逐渐黑下去,空气也依然如此的清醒。
这么美,倒是真让人生出一种愿意在此久居的念头来。
走着走着,突然听到前面有脚步声传来,顾暖赶紧朝前走两步,果然就看到黄清泉正背着一个麻袋急急忙忙的走来。
“清泉。”顾暖赶紧喊了声。
听到她的声音,黄清泉抬头,当看清是他时,即刻吃惊的看向她:
“新蕊,你……怎么出来了?”
“你这么晚了还没回来,我……我有些担心。”
毕竟山路难走,又是晚上,而且最近又没有月亮,即使是走熟了的路,可看不见也还是容易跌倒。
“我……我原本回来了的,可听说你有信,于是就又倒回去给你取信。”
黄清泉说话间,把背上的麻袋放下来,然后从挎包里拿出一个大大的硬皮信封递给她。
“看,还是从那个遥远的沿海城市寄过来的,我听说这可是全国的科技城市,中国的人才都聚集在那了呢。”
黄清泉把大大的信封递给她时又说了句:
“到底是达城市,连信封都这么大。”
顾暖接过这个EMS的特快专递,她看了眼地址,就知道是戴文瑞给她寄过来的。
想必她在上次的邮件里说了这地方没网络,于是他便用了写信,可又担心现在没人投递普通信件了,于是改成了寄特快专递。
顾暖和黄清泉一起回到家里,杨柳已经吃完饭回去了,而她和黄清泉的饭菜还热在厨房里。
俩人默默的吃了饭,黄清泉把他买回来的猪肉和骨头拿出来,已经是十月底了,可他担心肉和骨头变味,依然用了点食盐把这些肉给腌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