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清泉的话没有再问下去,可顾暖已经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气氛,这这一刻变得有些僵了。
沉默良久,黄清泉才又坐下来,漆黑的双臂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新蕊,我不知道你过去是怎样的生活,但是我想你一定受过很深的伤,只是,那些伤,能愈合吗?”
顾暖微微的颤抖了下,抬眸看向他,正欲开口,下一秒,病房门就被推开了。
顾暖和黄清泉几乎同时抬头,然后看着闻人臻正一瘸一拐的走进来,显然,他的腿上并不轻。
“新蕊,我先回去了。”
黄清泉站起来,低头看着她,然后又叮嘱了句:
“你好好养病,我明天再来看你。”
“清泉,山路远,你不用……”
“医生说你身体弱,我回去炖鸡汤,明天给你送过来。”
黄清泉不待她说完,即刻就把话接了过去。
顾暖还想说什么,黄清泉已经起身,快速的走出了这间病房。
黄清泉一走,病房里就变得安静了下来,而顾暖的鼻尖,喊残留着他的气息,温和而又干净,好似一抹清新的空气,让人忍不住要深深的呼吸。
只是,随着闻人臻一瘸一拐的走近,清新的空气逐渐的变成冷冽,刚刚还适宜的温度,在这一瞬都下降了几分。
温暖的病房,却让顾暖有种身处冰窖的错觉。
抬眸,她看着走到床边来的男人。
闻人臻身上是一身蓝白条纹的病服,头有些凌乱,可这样的他,显得有几分闲适,甚至慵懒的气息来。
而他的手攥紧着,顾暖看向他的手时,他的五指慢慢的展开,手心里,是她昨晚拔下来扔掉的那枚铂金戒指。
病房里的白炽灯很亮,照在他的无名指上,反射出刺目的光。
顾暖的心微微一紧,闻人臻的无名指上,戴着他们的婚戒。
白晃晃的白炽灯从头顶照射下来,映照着他略微有些苍白的脸,而他神情专注的看着她,给人一种近乎温柔的错觉。
尤其是,他的目光看着手心里的铂金戒指,目光更是温柔如水。
可顾暖只觉得冷,就连那戒指折射出来的光,都好似寒光。
这时,闻人臻终于在她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来,垂眸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顾暖,你好些了吗?”
顾暖:“……”
顾暖僵硬的躺在床上,看着他手心里那枚戒指,曾经也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曾经,她也以为被戴上就是一辈子。
然而,此刻,再次见到这枚戒指,她却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下。
或许是看到了她的颤抖,他稍微怔了一下,没有再像昨晚那样强行拉过她的手把戒指套她手指上。
他的手指慢慢的攥紧,然后把戒指收了起来。
顾暖暗自松了口气,只是一口气还没松完,下一秒——
闻人臻的脸上好似被灯光闪了一下,不过即刻恢复了平静,恍惚那一闪只是顾暖凝神间的错觉。
他伸手,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轻声的道。
“你不要害怕。”
顾暖:“……”
“我说过,再也不会伤害你。”
顾暖深吸了口气,稳定住自己的情绪,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着的问。
“是你……现我烧了?”
“我现得太晚了。”
闻人臻自责的开口:
“昨晚,我应该闯进你的房间,那样,你生病,我才会第一时间知道。”
顾暖:“……”
“我没有照顾好你,是我失职了。”
顾暖:“……”
“以后,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要陪着你,还有我们的孩子。”
顾暖:“……”
她本能的哆嗦了下,他这是,下定决心不放过她的意思?
病房里很暖,消毒水的味道在鼻翼间萦绕,可顾暖却一点温暖都感觉不到。
她甚至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衣袖下的手指攥紧成拳头,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而下一刻,病房门再度被敲响,然后是闻人臻的声音响起:“谁?”
“总裁,酒店订的饭送过来了。”
外边响起恭敬的声音。
“拿进来吧。”
闻人臻淡淡的吩咐了声,然后起身,把她病床上携带的餐桌给放了上来。
病房门被推开,闻人臻的两个职员提着餐盒走进来,把那些餐盒拿出来放小小的餐桌上,然后解开餐盒盖子才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