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军士一路走一路喊着,那匠械营中的许多人听到了,都跑出来,和严礼强打招呼,开着善意的玩笑。
“哈,我们青禾县国术县试大考的三甲第一回来了……”
“不知道严公子说了几个媳妇了,哈哈哈……”
在平溪城中和人勾心斗角九死一生的拼了几个月,再次来到匠械营中,看着那些热情温暖而又朴实的面孔,严礼强真有一种见到亲人的感觉,一股莫名的暖意,也在严礼强心中流淌着,严礼强也笑容灿烂的和大家打着招呼。
一会儿的功夫,来到营中,却没有看到钱肃住的院子里看到钱肃,一问之下,才知道钱肃在匠械营的煤场那边,严礼强让人把酒收起来,也不用人通报,自己就朝着煤场那边走去。
匠械营是耗煤大户,因此有专门堆放煤炭的地方,就在靠近铁匠院不远的地方,匠械营建了一个装煤的大仓库,那个大仓库,就叫煤场。煤场在匠械营的边上,想对偏僻,还没听到这边的动静。
来到煤场的外面,还没进去,严礼强就听到钱肃的咆哮声。
“王德,你狗日是干什么吃的,这种煤你都能拉进来,你看看,这五十万斤煤,碎得像沙子一样的就占了一半,另外还有三分之一又黄又褐,你叫火房里怎么用,你平时手上过点油水也就算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每一万斤煤有多少油水我一清二楚,只是懒得说你,你狗日的是不是觉得我把你惯坏了,胆子越来越大了,敢用这些煤来糊弄我,你真以为我这营监的刀不能杀人么,嗯?”
只是听着那声音,严礼强似乎都能想象得出钱肃那愤怒的脸色。在匠械营中,别看钱肃平时没有什么架子,但匠械营中的人,却没有不怕他的。
“营监大人,我冤枉啊!”一个声音带着哭腔尖叫起来,“我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您老面前玩什么花样啊,您老又不是不知道,这每年到了冬天,各地用煤就特别紧张,前几天小龙山那边的山塌了,煤炭运不出来啊,县里的煤也一下子供应不上不说,价格还蹭蹭的往上涨,一个月前一万斤好煤的价格不过是八两三钱五分银子,现在一万斤好煤的价格,都涨到十两银子以上了,还不一定能买到!”
“县里几个煤库之中的存煤,就在两天前被上面下令调到平溪城去救急了,衙门里的几个大爷说平溪城市郡守大人呆的地方,不能让平溪城缺煤,县里的百姓用不上,就让大家烧柴火烧牛粪烧秸秆去,这剩下的这些,还是我好不容易用匠械营的这块牌子从郭老板那里抢来的,价格还是按照老的价格来,郭老板那里都有走账流水,都有记录,大人可以去查,这样的煤现在在黄龙县卖什么价格大人去看一遍就知道,我王德要是这点分寸都没有,但凡是是吃了这些煤的一个铜板的钱,大人你就剁了我这双手,我绝不怨您……”
“照你这么说,我还错怪你啰,那你自己说说,这些碎煤,沙子一样的,火房里怎么用?”
“咱宁可把这些煤放在这里,也不能缺货啊,要不然火房的炉子都点不起来了,大人你可是要砍我脑袋了,要是实在不行,大人你就把这些煤交给我,我找人原价卖出去也行……”
“嗯,那就先放着,等我看看再说……”
严礼强在煤场的外面呆了片刻,一直到里面的两个人说完事,他才在外面咳嗽了一声,然后走了进去。
“钱叔,王总管……”
正站在煤场里的两个人一下子转过头来,都有些惊讶,特别是钱肃,几乎就没有想到严礼强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严公子……”刚刚被钱肃骂得狗血淋头的那个王德,看到严礼强,脸上一下子就挤出了一个笑容。
“啊,礼强,你怎么来了?”
“好久不见钱叔你了,所以来看看钱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