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宋正廉“挣扎”着往起爬,“慧哥儿,你这是要杀人哪,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三叔吗?你心里咋就这么恨我哪?”
宋天慧一脸的茫然,“三叔这是啥话,我咋会恨你呢?你是我爹的亲兄弟,是我亲叔叔,天天为我家着想,昨个儿还想帮我们把粮食搬回院里呢,就冲你这份心,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这时候就有人哦了一声,拉的还挺长,宋正廉脸上有些挂不住,就说:“慧哥儿,你别东拉西扯的,到底给不给我请大夫?”
“李大夫忙着哪,咱可不能耽误了人家的事,你都能爬起来了,肯定没啥事,再说你身子骨好的很。”宋天慧笑着说道,然后话锋一转,说:“我就奇怪了,铁力他要想偷我家粮了,昨晚没人的时候他咋不偷呢?那不是更安全一些?何必要大早上的往他家搬?”
宋正廉眼珠子转转,说:“昨晚肯定也搬了,今早是他太贪心,想再搬一麻袋。”
“不会吧,我看这粮跟昨天没啥变化哪?刚好今天都是老庄稼把式,不然大家帮忙看看,我家地里收了这些,现在还剩这么些粮,你们看看数目对得上不。”宋天慧就朝众人说道。
围观的老头都是庄稼人,也喜欢别人夸他们是老把式,一听宋天慧这话,就好好合计起来,还把堆在一边已经收好的庄稼看了又看,然后纷纷说:“差不离。”
宋正廉气急败坏的说:“我家地种的好,收成也多,他搬走了才不太显。”
就有个老头不高兴的说:“能有多好?我见天从这路过,也没觉得有多好。”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起来,宋正廉闹个大红脸,只得看向宋正仪说:“二哥,你说句话,你是相信外人还是相信我这个亲弟弟?”
张山原本一直没说话,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他只是个村长,但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看不下去了,开口说:“宋正廉,这不是讲道理呢吗,你胡搅蛮缠啥?”
宋正廉嚷嚷起来:“肯定是他昨晚睡过了头没能偷粮,今早才想着下地前偷一些回他家。”
铁力瞪向他说:“明明是你大早跑来偷粮,然后拨拉到自己田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刚刚收下的哪。我大早上搬袋粮回家,我就不怕下地的人看到?”
大家伙越听越合理,可宋正廉却嘴硬就是要赖铁力身上,宋天慧默默的走到那个被收缴的麻袋边上,搬起麻袋把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所有人都不知道宋天慧要干嘛,只觉得慧哥儿看着瘦弱,力气倒是大着呢,还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哪。
宋天慧拎着空空的麻袋看了看,然后笑了起来。这个时候家家都有麻布袋,撞粮食、土豆、瓜果都有,因为怕混了,一般人都会给自家的麻布袋上做个标记,而这标记往往是绣上去的。
宋天慧把麻布袋递给了张山,张山一看,果然袋口那里绣了个小小的“宋”字。张山看完又把麻袋给了旁边的老人,大家传阅了一番,再看向宋正廉的目光就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宋正廉反应过来,急忙喊道:“二哥,他偷粮连你家的麻袋也一起偷哪。”
宋正仪不爱说谎,直接说:“我们还没拿麻袋来哪,就是拿来了,也没有绣字。”
宋正廉见没话可说了,干脆又躺倒地上装伤重,一边哼哼一边骂宋正仪不顾兄弟之情,让帮工打他。
“我倒不觉得是我三叔偷的。”宋天慧突然说道,众人都惊讶的看向她,就是宋正仪和铁力也不敢置信的看向她,这都证据确凿了,怎么还帮着宋正廉说话哪?
宋天慧笑笑说:“你们还不知道吧,咱村有个人能冒充我三叔,之前我们还没分家的时候,那个人就冒充我三叔到我家屋里偷东西,偷走了我娘嫁妆里最后一个尺头,后来也不知道咋的害怕了,就把尺头扔到了我家院里,还是我三叔捡了交给我奶的,害我爹去求我奶才要了回来。”
就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宋天慧一脸严肃的说:“那人神出鬼没的,这次肯定是那人干的,我三叔刚好下地,结果就成了替罪羊,其实这都是误会一场。不过,咱们有机会得把那个人找出来,不然他总冒充我三叔,对我三叔名声也不好,对我们宋家也有影响。”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