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饭菜是顾扬送的,说是欢迎宋天慧一家搬来永安城的一点小礼,哪能收宋天慧钱呢?宋天慧看着他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可偏偏知道他内里是个奸商,便也不跟他客气了,欣然接受了。
她是前阵子才知道,顾扬五百文一只收的她家的风鸡,搁在天香楼里是限量销售,而且竟然卖到了十两银子一只!这、这简直就是地地道道的奸商啊!
第二天,顾扬带着大堆的礼品前来宋家道贺,恭贺他们乔迁之喜,不久后谢明晖也带着一车东西来了,他是代表谢家也道贺的,而且他还带了一个人来。
“小姑娘,还记得我不?”那人一看到宋天慧就挤眉弄眼的问道。
之前他一进门,宋天慧就觉得眼熟,一听声音立即想了起来,不就是以前被她绊了一跤的“小贼”吗?
“记得,我还绊了你一跤呢,怎么会不记得?”宋天慧笑着说道。
吴珏面露尴尬之色,干咳了两声岔开了话题,“没想到你跟我表哥倒是有缘分,竟然做起买卖了,话说你家做的扎染料子在京城里特别的火,前些日子*里赏了我娘两块,可把她高兴坏了。”
说着他瞪了谢明晖一眼说:“表哥你太不够意思了,都是自家亲戚,也不知道给我娘送些去。”
谢明晖故意苦着脸说:“我倒是想啊,可那是贡品,真要送去了,保不准别人就该挑你家事了。”
这时候的规矩是这样,虽然不是明文规定的,但大家基本都在遵守,就是进贡宫里的东西的精细,而且一旦进贡到宫里了,就不能在外面随便再卖,否则你想想,要是外面随便一个女人都穿着跟皇后一样的衣料,你让皇后心里怎么想?
当然,也有人做了模仿的,哪个时代都不缺乏潮流领袖,但模仿的自然没有贡品好,也只能是神似而已。
吴珏听了这话也知道是这个理,就笑笑不再多提了,他原本也不是想埋怨谢明晖,不过就是一说罢了。宋天慧带着两人往上房走去,一路上吴珏没少问宋天慧话,就好像他个宋天慧熟络的不行,宋天慧暗地腹诽,明明上次还骂她多管闲事的。
吴珏就是个直性子,加上对宋天慧格外好奇,所以就多问了几句。
这一来二去的聊着,宋天慧才想起来,为什么一进门没认出来他了,他以前是长圆脸的,现在脸却一下子瘦了许多,个子似乎拔高了一截子,这大概就是青少年的抽条吧,所以整个人都好像变了一样,不熟悉的人自然会辨认困难。
原本宋家是打算三日后摆酒,请了熟悉的人来吃饭,就跟他们上次搬到甸子镇一样,只是他们在永安城熟悉的也就顾扬和谢明晖,今日两人都到齐了,而且也都有时间留下吃饭,所以择日不如撞日,宋天慧张罗着摆起酒席来。
顾扬和谢明晖许久没见面,两人客客套套的聊了起来,但宋天慧听着都觉得暗潮汹涌,都是做生意的,都精着呢。吴珏倒是跟崔氏聊的起劲,他说话直爽,又爱开玩笑,很快就取得了崔氏的好感,加上他说他最近管了几个庄子,而他根本不懂得种地的事情,怕管不好,就谦虚的请教崔氏,崔氏也乐得跟他讲庄户人家都懂的那些知识,两人竟然聊的格外起劲,让宋天慧差点惊掉了下巴。
之后的日子里,小四在谢明晖的推荐下,去了学堂读书,宋天慧则带着崔氏他们去看了几间铺子,最后一家人商量之下,选了靠近西市的一家铺子,准备继续做小吃生意。因为之前有了卖吃食的经验,铺子很快就打点好了,没多久就开业了。
因为考虑到品牌效应,宋天慧让新铺子继续叫“宋记麻辣粉”了,当然铺子里不指卖麻辣粉,还有之前卖的其他吃食,很快就吸引了不少食客,自然吃过都说好,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宋记麻辣粉的生意很快火了起来。
看到铺子盈利了,崔氏和宋正仪才松了口气,他们可不像宋天慧那边有信心,心里一直悬着哪。
一转眼就到了十一月,天气冷了下来,一家人都换上了夹袄,而染布坊也正式搬到了永安城郊区的一处庄子里。庄子是宋天慧找谢明晖帮忙收的,到了永安城这一片,她想买庄子就不像买几亩地那么简单了,有谢家帮忙介绍自然方便许多,当然谢家也乐意帮忙,那地方是开染布坊的,也是给谢家提供货的地方,谢家不仅乐意帮忙挑个好地方,还派了不少人手负责安全工作,怕有心之人破坏了染布坊或者偷了染布的方子。
庄子附近的田地也买了下来,宋正仪为此激动的一晚上没睡着,他跟崔氏说:“我就是土里刨食的命,要是没地种了,我这浑身都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