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照顾你就不好了?”刘氏白了老爷子一眼。
老爷子笑了笑,却没搭话,这大过年的,谁不喜欢闹那些不愉快的,他也懒得跟刘氏计较。刘氏这一走大半年都不肯回来,老爷子对她的心就更淡了。
宋天慧心里偷笑,刘氏能照顾谁啊?她自己都不下炕的,水都不想烧,那叫照顾人?那是使唤人吧。
不过宋天慧一直很好奇,当初是因为什么刘氏和老三一家子非要跑上他们家的,王婆子有捎信给她,但说没现什么特别的事情,只知道刘氏出门被陈寡妇撞了,然后刘氏带人把陈寡妇打了一顿,带的人则是小刘氏娘家嫂子找来的。
为了这事,老爷子了好大的脾气,说刘氏把脸都丢到三媳妇娘家去了,刘氏却觉得老爷子是心疼相好的了,两人吵的不可开交。后来没过多久陈寡妇嫁到外村的女儿回来,接走了陈寡妇。
宋天慧当时觉得刘氏是看陈寡妇走了,才放心离开的,可是日子过去了许久,陈寡妇总要回村的,刘氏竟然也没着急回去,仅仅是被宋天慧家的好日子吸引了吗?宋天慧觉得肯定没这么简单。
大家坐着聊了一会儿,刘氏就借口要去小解,叫了小刘氏扶她,看着刘氏那神神秘秘的样子,宋天慧心里偷笑,不就是问小刘氏收到信了没,就算知道信没捎到,难道刘氏还能跑来质问宋正仪和崔氏?真要问起来也是她不对,谁让你偷偷摸摸背着人捎信呢?
果然,刘氏回来的时候脸掉拉的很长,狠狠的瞪了宋天慧一眼,宋天慧心情大好,也不跟她计较,回了她一个甜甜的笑容,刘氏气的脸都绿了。
宋天慧一家在老宅就住了三天,之前他们住的屋子是二郎在住知道他们要回去,早早就腾了出来,不过二郎也就大年三十的时候跟大家一起吃了午饭和年夜饭,其他时候都躲在屋里读书了因为过了年不久,他要府城参加科考,如果考中了就是举人了,这三年时间的奋努力,也该是出成绩的时候了,所以二郎并不敢松懈,刘氏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考举人是比考秀才要大许多倍的事情,就说这附近几个村子也就一两个举人,还是早些年考上的,如果二郎考中了举人,绝对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
说起来,如果二郎跟雷先生都考中了举人,那他们该算是同科了。宋天慧就琢磨着有机会介绍两人熟悉一下,说起来两人也算有缘雷先生受伤辞去了秋露书院的职务,后来则是由二郎顶替了他的位置。
三天后,宋天慧一家启程回永安城刘氏要跟着,宋天慧就说:“奶,你这大半年都不回村,把我爷一个人丢家里,这才回来几天就走,就不怕别人说叨哪?”
刘氏眼珠子转了转,不知道在想什么,宋天慧继续说:“奶,你还担心啥?你在我家住了大半年了,你看我们有不让你来吗?还不是你啥时候想来就来吗?你不如等这年过了叫上我爷一起过来住些日子,这样也好看些,是吧?”
刘氏想想,宋天慧是死活不答应老三他们过去,可却没赶她走过,再说他们咋敢?还不是她随时想去就去?想到这里她心里也放宽了一些,虽然她不喜欢宋天慧,但不得不承认宋天慧说的在理,她要是没两天又走了,除非一辈子不回村了,不然要被人唾沫星子淹死。
古代人很注重家乡的概念,尤其是认为老了要落叶归根,死后要葬在祖坟里,所以对家乡人的眼光还是很在意的。之前刘氏苛责老二一家子,虽然穿不出不好听,但老二是她亲儿子,在这个时代,父母打死亲骨肉,别人也说不得什么,所以她苛责老二一家子也没啥,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但老爷子不同,那是她当家的,在男尊女卑的时代里,女人是要在家从父,嫁人从夫的,她把丈夫撇下到处跑,就算投奔的是儿子,可别人说起来肯定是不好听的话,而且这事比她苛责亲儿子要严重的多。
刘氏想了想,那事也没啥动静了,反正没人知道就好。
于是,她朝宋天慧点点头,“你这话说的还算中听,我啥时候想去再过去吧,你们好好过日子,别把钱都霍霍了。”
宋天慧见她不跟来了,心情大好,崔氏和宋正仪虽然没说什么,但眼睛都亮,一看就是心里高兴,这半年多刘氏可没少给他们找麻烦,好在只是小事不断,也没啥大事,所以一家人也就忍了。
一家人回到永安城的时候,下人们看到刘氏没跟来,都露出了喜色,就差没直接呼天喊地了,刘氏在的时候,心里不舒坦的时候就喜欢找茬,因为拿宋天慧他们没治,宋正仪又总不在家,崔氏也躲着她,她就只好把气在身上,虽然宋天慧跟下人们说不用在意刘氏说什么,刘氏也不能惩罚下人,但总被刘氏呼来喝去,拿眼睛剜着,谁能舒服了?
这主要还是主人家仁慈,从来不拿下人作,突然来个刘氏这样的,大家都有些不习惯。
因为刘氏不在,崔氏两口子又搬回了上房,这样招待客人、处理事务都方便了许多。于是,一家人热热阄闹的,高高兴兴的过了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