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退?”蒋成义讶异道,“你与众弟兄远道而来,何不喝一杯再走?”
“不了,又没什么喜事,这酒喝了也不舒服。”赵永道,“更何况我与弟兄们还要去看看阿福哥。”
“要去祭拜阿福吗?应该的,应该的,那我也不留你了。”蒋成义点点头道,“徐格,你替我送送黑龙,顺带着替我到阿福坟前问声好吧!”
“是!”徐格应了一声,便转身对赵永等人道:“赵家大哥请!”
“告辞!”赵永说着,便带着众人大步上船。
船行在洞庭湖上,那徐格对阿飞说道:“余少侠,徐某方才听闻你曾救过我师妹性命,当真是感激不尽,还请受徐某一拜!”言罢便是深深地作了一个长揖。
阿飞觉得太过突然,便扶起徐格道:“徐兄不必如此,你说我救了你师妹,你是师妹难道是江姑娘不成?”
“正是,徐某乃是潇湘派前任掌门门下弟子,与现任江掌门是同门师兄弟。”
“原来如此,没想到徐兄竟是江老前辈的高徒。”阿飞见徐格才是长得一副好模样,心道:“那个江月笑门下的弟子,怎么都是这样的人物,一个个模样都长得挺周正的,难不成那个老头儿只收这样的人作弟子不成?”
“师父的功夫,徐某学了一成还不到,高徒可谈不上。”徐格自谦道,“却不知余少侠与我师妹是怎么认识的?”
“哦,萍水相逢罢了!我只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与江姑娘并无太深的交情。”阿飞淡然道。
“余少侠果然是侠义心肠,徐某真是佩服!”徐格赞道,“我听说那天王横江手下的第一快剑第五归被人杀死在船上,不知可是余少侠所为?”
“是,当时为了救人,不得已杀了那个第五归。”
“那不知余少侠可与那王横江交过手没有?”
“有,只可惜我不是他的对手,最后只好狼狈跳船而走。”
“真是不可思议,余少侠能杀死第五归,还能从王横江手底下逃得性命,可以说已经是武林之中难得的高手了啊,他日徐某定要领教领教余少侠的功夫,切磋一下技艺。”
“好,定当奉陪。”阿飞笑道。
赵永等人的船很快便停靠在岳州城外的一处渡口。赵永差几个弟兄到街上买了些纸钱等祭祀之物,然后便率着众人往赵福的坟地而去。
赵福的坟,已经埋在了青草之中,赵永命人把坟前稍微清了清,然后便与钱升孙宝李参三兄弟在坟前摆起了祭品。一切妥当后,赵钱孙李四人便都跪在坟前,赵永在前,另外三人在后。
“阿福哥,我们又来看你了,没打扰你休息吧!”赵永大声说着,从腰间解下一个布袋,然后从里面取出一把碧绿的新鲜槟榔道:“你看,我又给你带槟榔来了,这可是从岭南运来的新鲜槟榔!你说这地府里也不长槟榔树,你没法天天吃槟榔,是不是闷得慌啊!我现在一天不吃槟榔啊,我就嘴里没味,心里慌,总得嚼上一颗才安心。我想你这隔了好久才能吃上一回,那不得难受死?你以后啊,想吃槟榔的时候,就给我托梦,我就给你送来,省得你在下面抓心挠肝的。”
阿飞站在后面瞧着赵福的坟,想到自己之前在岳州时,都没想着到阿福哥坟前看看,心里不免有些愧疚。正自惭愧之时,阿飞忽然现赵永脸上出现了铁器之类的物事反射出来的太阳光,赶忙顺着方向望去,便见到有几棵大树在彼。可还不等查清究竟是什么东西反射的阳光,阿飞便听到一阵锐器破空之声。
“大哥当心!”阿飞大叫一声,拔刀而上,叮叮当当地将那些射向赵永的物事打落在地,仔细一瞧,才知是些飞镖之类的暗器,于是便喝道:“大家当心,有贼人放暗器!”他回头看向赵永时,见赵永左臂还是被一枚飞镖射中,大惊,赶忙将赵永的衣袖撕开,见伤口并未青,流出的血也是鲜红色的,便知这飞镖无毒,心里才踏实了些。
“哪儿跑!”阿飞再向那几棵树看去,见树上人影闪动,便一个箭步蹿出,追赶镖之人。那镖之人本以为自己离众人甚远,绝对可以逃脱,不想阿飞的轻功实在太快,只是一个起落,便已追上了他。
“给我下来!”那镖之人见阿飞赶到,心里惊慌,不由得脚下使力,向上急蹿,却被阿飞抓住了右腿,拉了下来。
阿飞点了镖之人的穴道,将他提到赵福坟前对赵永说道:“大哥,就是他刚才暗算你!”
赵永左臂的飞镖已经被孙宝拔出,他捂着还在流血的左臂道:“说,是谁指使你的?”
镖之人大笑道:“哼哼,要杀便杀,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想死?”赵永道,“那就给你个痛快!”
“老大,不再审问审问吗?”孙宝见赵永起了杀心,便阻止道。
赵永摇头道:“不用问了,想也知道,这事多半是自家人干的。”
“自家人?”孙宝略一沉思,点头道,“的确是,知道咱们到了岳州一定要来这里祭拜的习惯的人,也只有咱们水帮的弟兄……”
“而知道咱们今天会到这里来的,除了咱们潭州自家弟兄,也只有在君山上的那些人了。”赵永接口道。
“妈的,一定是谭道忠干的!”李参骂道。
“拿了赵永性命,重重有赏!”忽地,只听得响起这么一声喊,周围便突然冒出二三十个手执兵刃的大汉。
“保护老大!”钱升见来的人不在少数,便立刻对跟着过来的水帮弟兄们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