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小镇灯火冲天,都在忙忙碌碌收拾东西,顾曳被夭夭叫过去,给了她一套衣服。
夭夭没说什么,顾曳有些惊讶,“这衣服是?”他们可没带多少衣服,夭夭这是从哪儿拿来的衣服,看尺寸似乎也是她能穿的。
帮顾曳系着衣带的夭夭闻言稍稍抬头,轻瞥她,声音轻柔:“怕你冷”
顾曳:“我身体好,不怕。”
夭夭:“我相公的孩儿怕。”
顾曳:“.....”
什么怕冷不怕冷啊,其实就是怕顾曳暴露,瞧她那内衫穿的,要把这些逃难的男人都勾了魂么?
顾曳也跟夭夭大概交代了之前的经历,其他还好,夭夭的心疼不会像其他人那样用眼泪来表现,他只是记在心里,摸了摸顾曳受伤的手掌。
“昆吾么?我对它是真的了解不多,日后该查查典籍。”
连夭夭都搞不清楚,顾曳摸了下自己的扳指,若不是一直没时间,而且周遭人多,她还真得研究下被她收进扳指且还没来得及看的《昆吾秘卷》。
顾曳跟夭夭下楼,换了一身衣服自然被人察觉到了,但逃亡关头也没说什么。
老族长是这里所有人里面压力最大的,别人是离乡背土,他却是举族离开。
原本只是下山追杀那舆师而已,现在却变得复杂了。
“不要怕,你们侉依族又没钱,漂亮姑娘帅伙子也少,别人犯不着盯上你们。而且你们人多势众,这外面的人想对你们做什么也没那么容易,这万一道院他们什么的心怀不轨,告诉我。”
老族长:“告诉你又如何?”
顾曳:“我好闻声而逃。”
老族长被气笑了,旁边的山青两人要气哭了——感觉这个人无时不刻不在黑人。
道院的名声都要被她黑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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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开拔走了一整夜,晨曦十分大多数普通人都困倦十分,交替去马车上睡觉,如此一来倒也避免了整个队伍都属于疲倦期的危险。
岭南南荒同属徐洲边沿,都是平原地,所以一到凌晨,那日出是十分美的。
“咦,那日出好红啊,还带血呢....”睡了一觉被鱼大头接替了的徐山精神还行,便是惊叹。
带血?你以为是姨妈红么?
顾曳正觉得好笑,忽然眉头一皱。
盯着那日出的霞光好一会,说:“不是那晚霞红,而是湖上不对劲,是血气!”
涛已经跃到这附近的最高树木之上,看着那大队身后的岭南河。
“河面有血气冒出来,但目前并无其他东西。”
“迟早会有的。”
大队不得不加快速度,而顾曳骑在马上,回头看着那已经被血气渲染的河境,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阿曳?”夭夭递过来一碗奶汤跟两块酥饼。
顾曳接过来,“我觉得哪里不太稳妥,但一时也没想起来。”
酥饼吃吃,喝喝奶汤,暖胃,其余人也多在吃早饭,顾曳终究没想起来哪里不对劲,但后来她想想,知道哪怕想起来也没法子,该来的还是得来。
那本就是一个早已设好的瓮。
在顾曳他们赶路逃亡的时候,河南道道院已经接到了消息,整个道院内部都是震动的,第一反应是不信,但由不得他们不信。
“若是真的,那我们这边至少需要两个上人前去对付,可问题是我们道院的上人并不在啊,在青州小明寺,要赶回来时间也不够。”
“那便请徐洲浮云谷的上人前辈来....”
“浮云谷的那位上人也在小明寺。”
日了狗了,这小明寺法会开得太不是时候,或者说那什么舆师太会挑时间。
“也许是故意的,那舆师本就心思狡诈歹毒。”
道院的几个管理头头脑仁疼了,又不能拖着,拖一分一秒,郑越他们那边的处境就凶险十分,要知道一向沉稳的郑越可是用十万火急大凶前兆来形容这次危机,料想岭南南荒那边绝对很凶险。
“先调派忍受去南荒跟岭南查看普通老百姓,尤是郑越提及的地方,确保地方若是有蛊人爆,一定要控制起来,至于上人....”
下面开会的人里面忽有人嘀咕:“倒是有上人在我们徐洲,而且是刚到的,但不知...”